“多谢先生,愿做楚之清流,孤之脊檩。两世以来,承蒙先生赐教了。”
他心中一涩,喉中哽噎咳了起来。
刘采仲递水给他:“于兄喝一点,莫急。”
于尔征接过:“让采仲见笑了。”
刘采仲笑起:“于兄莫急进食,莫忧进度,行到山前自有路。”
于尔征垂眼看着瓷碗中水,缓笑:“采仲说得是。对了,我有一物,想转赠采仲。”
“是什么?”
“一盏灯。”他轻笑,“在我长丹住处里,端端正正置于匣中。待返回,还请采仲莫要推拒。”
刘采仲笑道:“于兄怎么忽然说起这个?怎么,是案情有大进展了?”
于尔征摇摇头,浅笑着不答。
那时,她还对他说:“先生有屈宋才,孤这枚凤阁令,往后还想再还给先生,望先生不拒。”
他吃完去洗手,看着盆中晃漾的水,阖了眼。
数日后,刘采仲捧着一堆文书跑来找他,急出了满额的汗:“于兄!我查到些……可怖之事!”
于尔征连忙和他一同查验,又花费了数日出外勘验,终定真相。
他们历经困险收录了数十张十年前的瘟疫药方,有些残缺泛黄,有些沾有褐血旧迹,上面潦草记载的药材有变换替代,但药性是相近的。
那方子不是治病,而是解毒。
于尔征妥善保存了那些证据,内心隐隐不安,立即拟密信托天御将消息送回长丹,并决定和刘采仲立即返回国都。此案远超他们所想和范围,必须要将此事联同殿下才能彻查。
临行前忽然有所触动,他问阿翠:“夫人说公子生母早年病亡,敢问是否和瘟疫有关?”
阿翠点头:“就是十年前的浩劫!当年药方昂贵,多少平民用不起。小鱼也得了病,幸在得了个好心小姐的施舍。可他母亲那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