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翠说不下去了,马涛在一旁安慰她,默默说道:“穷走了命。”
于刘两人俱震动,再三拜谢才道别。
路上行走时,采仲不由得喃喃:“此案交上去,四公子必然要与定王一脉反目。公主那般护短,届时恐有狂澜。”
于尔征摇头默叹:“可惜了观文,生在那钟鸣鼎食之家。”
为隐蔽,他们走的是水路。渔船渡过临州外,他坐在船头望山水。
这大楚的山川河流,上一世,他几乎都走遍了。天不负有心人,来到此地时,他在将尽穷途里找到了出路。
不会太久,他便将带她到咏悲寺,为她洗命理……
还未想到终局,山水之间忽然大雾弥漫,浑厚钟鸣响动。刘采仲诧异,于尔征心口一震,便看到雾中泊来一扁舟。
舟上有面目年轻的九禅和尚,他朝于尔征合手默念一句佛语,轻声道:“苦主,你迟迟不来,已误天命。贫僧只好来拘你了。”
于尔征面色苍白:“我误……天命?”
大楚西北国境,燕背坡。
楚思远低头往胳膊上药,咬着绷带一头缠上,眼中有血丝。
“鱼……公子!”张四闯进来,刚知道这少年的真实身份不久,叫唤上还有些不适应。
楚思远绑好抬头笑:“张头儿,你不用这样拘束,我还是小鱼头。”
张四哈哈大笑:“就算你还是小鱼头,现在也不一样了。你可是打下这块险地的大功臣,踏出这个门,外头的兄弟们能激动地把你架起来往天上抛!”
“这么厉害?”楚思远笑了笑,按着手吃力地站起来,张四忙过去搀住他:“你说你一个皇子,冲那么前干什么?当敢死队挡刀吗?”
楚思远脚步踉跄些许,笑道:“当时哪还有时间想这个。再说,我若当个炮灰战死,也虽死犹荣。”
张四搓了他一把头:“你还炮灰?出去领旨吧,大将军!”
楚思远以为张四又吹牛皮,不以为意。岂料一到外面,大将军陈固持圣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