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窗户降下来,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向她,“你怎么来了?”
嗓子哑得不像话。
夏时初眼尖地看到了落在副驾上已撕开的退烧药。她没有应,伸手探向他的额头,入手滚烫。
“你在发烧?”她问。
“有一点。”他开口,随即带出一串咳嗽。
夏时初蹙眉,有些恼火,“你发着烧到处跑什么?”
他张嘴,似是要解释,一字未出却已是咳嗽连连,真如夏时间所言,咳到最后整个人蜷缩在一块,像是下一刻就会上不来气。
她有点被吓到,连忙绕到副驾拉开车门,拿起座位上的水拧开给他,“喝一点。”
他咳着接过,却因为手太抖,泼了一些到身上。
夏时初连忙抽了纸巾给他擦,刚擦了两下,手却被他牢牢捉住。
掌心贴在她手背上,烫得吓人。
她心被烫软了,没有挣脱,语气也软下来,“太烫了,去看下吧。”
他却一动不动,眼睛直视着她,似含着千言万语,又像是被什么蒙住。
沉默,困顿,压抑。
还是不发一言,真是让人窝火。可随之而来的还有莫名的揪心的痛,这不是她熟悉的盛怀扬。
她熟悉的少年虽然不苟言笑,对谁都冷冰冰的,可是眼底不会有这样浓重到让人喘不过来气的窒息感。尤其是他们独处时,他的眼睛更是是鲜活的,会笑,会生气,会别扭,会傲娇,会炙热得像要把她融化。
她对上他深邃的眸光,心又软了一分,“医院就在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