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余洲意料,阿尔嘉从车辇上走下来了。飞星崖上已经铺好了座位,他坐下后,很快有人围拢上去,仍像之前一样仰望他,亲热、快乐地和他说话。
阿尔嘉显然很享受这一切。
他的新娘留在车辇上,被严密地看守着。飞星崖视野开阔,余洲远远看着纱帐中的影子,心头忽然一动。
“鱼干,”他冲鱼干勾勾手指,“你过去,跟新娘打听打听。”
鱼干先是抗拒耍赖,学樊醒一样撒娇,扭得像条虫子。但它外表实在不讨喜,越扭,余洲的表情越严肃。
鱼干只好学乖:“好嘞我去。您想打听什么?”
余洲:“你直接问他,他是不是亚瑟。”
鱼干钻进了纱帐。
樊醒太小,站在地上看到的都是人屁股和人腿,于是十分自然地伸手要余洲抱。
余洲把他抱起,他又顺势圈住余洲脖子。这套亲昵动作他做得越来越熟练。
“你也觉得新娘和阿尔嘉很像?”樊醒问。
新娘比阿尔嘉年长一些,但眉眼与阿尔嘉几乎一模一样。脸的下半部被口笼遮盖了,余洲看不清楚。
虽然眼前又开始酒肉盛宴,但余洲很难忘记之前的匆匆一瞥。黑铁的口笼与“新娘”肤色映衬,异常鲜明的对比深深印在余洲脑海里。
余洲个子高,又抱着樊醒,人群之中很是醒目。他看见阿尔嘉远远地冲自己招手。
走到阿尔嘉面前,余洲犹豫了一瞬间。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也要像别人一样跪坐在地上,仰望阿尔嘉。
樊醒比他干脆得多,从他怀里扭下来之后立刻冲阿尔嘉抬起一张天真的脸:“王,你身上好香。”
阿尔嘉身上涂满了蔷薇制成的蜜和油,肌肤在火光之中闪动金色光泽。他像一尊漂亮新润的雕像。
“香吗?”阿尔嘉见他是个小孩,伸手摸他的脸,“小孩,你几岁?”
“我五岁。”樊醒握住阿尔嘉的手,没有犹豫,把自己的脸贴在阿尔嘉的手心。他闭上眼睛,像是用五岁的小脑袋努力思考,最后微微侧头,在阿尔嘉手心里吻了一下。
阿尔嘉笑了:“你从哪里学来的这种本事?”
樊醒:“我哥哥说,喜欢一个人就要亲他。”
阿尔嘉:“哦?”说着抬头看余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