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我要上最后一次战场了,您要保重。”
“先生不必问我何时回来。我也许永远不回来了,也许,明天就回来。”
“先生,您不要太难过。”
“先生,请您记住,在我这贫瘠的土地上,您是最后的玫瑰。”
那真的是很浪漫的一世,浪漫到南泱到现在还清楚地记得她用电台敲出的每一个字节。
也记得,在许多年后,乱世荡平,自己坐在茶馆二楼,穿着那身她赠与自己的白色旗袍,终于等到了于硝烟中浴血归来的她。那人一身暗绿军装,长长的卷发披散在肩头,一手握着大檐军帽,一手捏着一串糖葫芦,鲜艳如初初绽苞之花。
她走过来,长筒军靴叩击着古朴的木地板,肃穆又庄严。她弯腰,把糖葫芦递到自己手上,然后垂首,行了她毕生最恭敬的一个军礼。
南泱在走神,轻欢注意到了,悄悄地捏了一下她的手背。
“想什么呢?”
南泱从回忆中挣出,将思绪与眼前的社会重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