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伟跪在高台上,闭了闭眼睛,只觉得心里寒凉无比,这就是丞相府世代忠贞不二,誓死效忠的皇帝。
眼看着江国和其他国都对大吾国虎视眈眈心怀叵测,如今大吾国能拿出了手的武将撩指可数,昔日陪着先皇一起沙场征战,得到爵位后大部分的武将都不愿意子孙再去边疆吃苦,纷纷让子孙们弃武从文。
而他的亲生祖父亲生父亲,一直都在为整个大吾国培养足够多阵列中国的强才,不留余地不留后路,将丞相府所有男儿技术带去前线,这样的冲杆制胆的中心,让皇帝选择视而不见,反而疑心臣子……
何小尾重重叩拜,一口牙齿几乎要咬碎:“陛下手中的皇权是大吴国所有子民给的,如果没有百姓,何来的天子我丞相府守卫边疆,保护家国,百姓从无见怨之事,如果这样还不算是忠于陛下,敢为陛下,什么是忠?”
唯君王者是至高之位,需心系社稷万民,就算是皇帝没有蓝天下入怀的气魄也就算了,若是。将士们在前线战场上拼死和其他国家的敌军浴血厮杀,而他们的君王却在繁花似锦的京城里算计着同时操戈,顾忌臣子功高盖主,痛下杀手,还配为皇帝吗?
现在的朝鲜已经不是祖父对他昔日描述的那个朝廷了,那个时候乾坤清明,武将保家卫国而朝内,却不见文臣死鉴的政治风骨。
直如弦死,道边去如钩反封喉,看看这满朝的肩颈斜图,看看这满座的屈原服饰七是道明之辈,他们已经丰厚败向极尽荣华,可丞相府的忠烈和磊落满门顶天立地浩然正气却要落得满门死尽的下场,是何其的讽刺。
所以前世,大吾国被他们一直蔑视的江国所灭,真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陛下!”一旁的老祖宗生怕皇帝这个时候迁怒何小尾,急忙跪了下来:“请陛下看,在这孩子年龄小不知者无罪的份上恕罪!”
宝座之上,皇帝已经被何小尾问住,何小伟这一身铮铮铁骨,像极了自己后宫里的那个女子,而他再一次感到意外,是因为何小尾这一身毫无掩饰的怒意。
就差把骂人直接怼到自己脸上了。
又过了一会儿,皇帝才低,笑一声抖了抖衣摆上并没有的灰尘,突然转了话题,慢慢的开口说道:“昨天我便听御史中丞说夏侯府家里的夫人打死了丞相府家姑娘的陪嫁,这几个陪嫁是良民,这件事情知道多少?夏侯,细细说了。”
一旁被点到名的夏侯大人急忙上前跪下满头大汗,他猜测不出皇帝这个时候突然让他说这件事情的用意,便回道:“回禀陛下,微臣已经细细的去问过贱内,贱内说是因为儿媳陪嫁丫头的生气,在丞相府,他一个内宅女流不知道要往侯府送陪嫁丫头还是送别的什么,不料理了,作为主母,他不能安心。”
何小尾高台上跪着冷冷一笑,这个夏侯大人可真是颠倒黑白的好手。
“陛下,既然夏侯大人如此一说,臣有一言要问一问大人,不知可否?”何小尾恭恭敬敬的询问皇帝。
皇帝未闻可见的点了点头,何小尾立刻转过身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满面的朝廷,他们或酣醉或戏虐或轻蔑,所有人的表情都收在她的眼底。
恐怕这些人才是真真正正想看丞相府的笑话,想看百年相府,瞬间倒塌。
何小尾的目光冰冷,看着夏侯大人冷声问道:“敢问侯爷贵夫人是超减了我相府二姑娘的嫁妆后,知道了几个陪嫁丫鬟的身契和嫁妆,还是因为贵夫人是女中诸葛,能掐会算?”
早就领教过,这丫头嘴皮蒂涨得厉害,夏侯大人已经和自家夫人套好的词儿,心里有所准备:“这身契的事情是儿媳妇儿陪嫁丫头告诉殿内的,因此殿内才饶了那个丫头一命!”
夏侯大人曾经想过那名叫小月的丫鬟,事情闹得那么大,只有这个说法才能解释,为什么自家儿媳妇的陪嫁丫鬟会在媳妇儿的庄子上。
一旁的许守信咬紧了牙关,正要起身痛骂一顿夏侯大人,却被自家二姐姐按得死死的。
“姐姐!他放的什么狗屁!”许守信的眼睛狠狠的瞪着夏侯大人。
“给我坐好,别冲动!”许久诺压低了声音,警告自家妹妹。
“身契的事情事关重大,侯爷是不是觉得我家二姑娘是个傻子,竟然将这件事情告诉一个丫头,还是说侯爷是知道小月这个丫头已经疯了,想拿着这个作为借口搪塞过去吧!”何小尾的语调中带着明显的调笑。
夏侯大人心里不慌不忙,一本正经的说道:“何必用小人之心猜夺本侯爷?那丫鬟小月曾经说过,她是不小心发现了身契在相府,心里害怕才告知了我夫人。”
“相爷可知道欺君到底是何罪名,如今当着陛下的面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儿,侯爷倒是说说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认识的丫鬟,自从被我家二姑娘买回来,连自己的身契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张口便称小月发现身契并且告发的?还是说侯爷欺负我心智不全,容易糊弄,还是欺负陛下,不懂得这些日常小事?又或者是说侯爷已经黔驴技穷,打算直接掩耳盗铃?”
夏侯爷被气的肚肠打结,脑子飞快想着如何应对,迟迟的不敢张口。
眼看着周围的环境已经逐渐暗淡下来,夏侯大人只觉得自己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正是尴尬的时候,皇帝却突然开口说道:“听说,你是从前养在皇后身边的丫头?”
何小尾的手死死地攥住因为紧张出一手的汗,她垂下眼睛不说话,皇帝今日维护夏侯爵府的姿态,做得那么明显,朝内大臣必将望风而动,等到丞相府战败的消息传回来,那些善于揣摩心意的臣子怎么会不趁机踩上相府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