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在抓捕的过程中,谢应上去帮忙,受了点轻伤。
"天快亮的时候才结束,我一被送到医院,就让人联系你们了。
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天,被他说得这也很轻描淡写,两人的神色都有些凝重。
"真的只是轻伤。"
谢应点头。
手臂骨折,胸口软组织挫伤,还有头被打一下,出了点血,其他问题都不大。
在他眼里确实算是轻伤。
谢颀深吸一口气∶"这么说,你现在彻底退出了?那刚才他们是来干什么?"
"污点证人,来做笔录的。除了我,还有胖子和狐狸他们,如果警方调查之后,确认没有犯罪史的话,应该也会没事。"谢应道。
"没有大车?"谢长钦问。
胖子、狐狸、大车,这三人可是谢应的左膀右臂,经常跟在他身边。
再听到这个名字,谢应只是微微垂下眸。
"被抓了。"
三个字便轻描淡写盖了过去。
想到那天在巷子里,自己视为兄弟的大车竟然会背刺他,谢应还是无法接受。
还好两人没有再询问。
"这样算是最好的结果了。"
"嗯。"
谢应微微点头,紧接着想起另一件事,视线落在陆鸢身上,仔细再仔细地打量着她的脸。
犹豫片刻还是开口喊了一声。
"鸢鸢,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陆鸢一直站在病床旁边,点头。
"你……是不是能提前知道一些什么事?比如,你昨天是怎么知道水哥要害我,后来在店里,还能提前知道他那些回答的?"
这个问题,谢应从昨天就一直在想,心里虽然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却觉得无比荒唐。
犹犹豫豫,还是决定问出口。
谢颀和谢长钦听见这话却是一脸问号。
"大哥,你说什么呢?什么提前知道?鸢鸢怎么可能知道水哥要害你?"
"别说话,你听鸢鸢回答。"
谢应的视线一直落在鸢鸢身上,道∶"鸢鸢,这个房间里只有我们几个,没关系,你不要害怕,可以告诉哥哥。"
陆鸢十分坦率地回答∶听到的呀,鸢鸢告诉过哥哥了。
没错。
她一直都实话实说,可每次谢应他们都没当真,以为她的"听到",是自己什么时候不小心说漏了嘴。
可现在看来,明显不是这样。
他舔了舔干燥发白的嘴唇,感觉自己已经接近了事情的真相。
"鸢鸢,你说的听到,是怎么听到的?"
陆鸢粲然一笑,露出嘴角两个可爱的酒窝,拉了谢应一下,然后道∶只要这样,就能听见了,哥哥的心在说话,鸢鸢都听到了。
她的手轻轻放在谢应胸膛上,似乎在仔细感应什么。
过了一会儿,噘起嘴巴。
哥哥不能说脏话!
"卧槽!"
这下谢应彻底傻了。
虽然之前就有了猜测,但当真正发生在面前的,还是让他震惊不已。
现在看来,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就能说通了。
难怪他们每次出事的时候,鸢鸢都能帮上忙,有时候自己心里的想法,也会被她说出来。
当时他们以为是巧合,没想到竟然是
读心!
"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意思?"谢颀疑惑道。
谢应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然后道;"你们去把门反锁,还有这个摄像头,医生能看到吗?快拿东西给我挡住!"
他抬头打量着房间角落的摄像头,朝两人直接命令。
谢长钦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对刚才两人的对话也听得莫名其妙,但还是拿了一个枕头,过去将其盖住。
"到底怎么了?搞得这么严肃…
"接下来我要说的事情,很重要。"一开口,谢应便神色凝重,警告道∶"是关于陆鸢的,你们必须保守秘密,如果做不到,那我就不说了。
两人皆是一愣。
"哥,你都说和鸢鸢有关系,那我们肯定要听的。"
谢应点头,道∶"你们不是想知道,首为什么能提前知道水哥要害我吗?那是因为.鸢鸢会读心。"
病房里一下安静下来。
在一瞬间,两人还以为谢应在开玩笑,因为这种事太离谱了,但看见他此时严肃的模样,心里同时一惊,纷纷转头看向陆鸢。
两人都不是傻子,迅速想起以前发生的种种。
谢长钦每次因为家里的事情难过,虽然自己已经刻意掩盖,不表露出来,但鸢鸢每次都会察觉,然后开始安慰他。就连他在比赛中逃走,躲在酒店楼顶,她也能准确地找到自己.。
谢颀更不用说了。
之前在剧组差点被人陷害,也是陆鸢提前得知,阻止他进门,力挽狂澜,当时他就觉得奇怪。。
这么一联想,两人便已经信了九成。
"原来是这样。"
谢应直接道∶"这件事非常重要,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绝对不能!"
这样的读心能力太过逆天,要是被有心之人发现的话,肯定会利用陆鸢去得到什么。
两人纷纷点头。
"不过鸢鸢,你一直都能听见别人的心声吗?"谢颀疑惑道。
陆鸢摇头,指着谢应道∶鸢鸢遇到哥哥的那天,才变成这样的。1
不然以这个读心的能力,之前在陆家的时候,也不会过得那么艰难了。
此时谢应突然眼睛一亮,得意起来。
"那不就是因为我?看来鸢鸢是注定要当我妹妹的!这是命中注定的啊!"
对他的态度,谢颀有些苦笑不得,认真询问道∶"鸢鸢,还有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吗?"
陆鸢摇头。
"鸢鸢听好,这件事以后不能再告诉任何人了。"
三人仔细叮嘱了一番,估摸着医生应该快来查房了,才岔开话题。
接下来几天时间,警察开始在病房里进进出出,做了不少笔录。很快,警方对外发布通告,成功打击红街两个非法组织,抓获涉案人员五十多人,两个头目也在其中。
遥市最大的帮派聚集地被彻底朗清,整条街道也会进行整顿。
谢应给警方提交的名单都是他信任的兄弟,对他们知根知底,这些人和自己一样,都是被生活所迫,不得不加入这一行,经过警方调查之后,确定没有犯过大错,拘留几日以作教育,便将人放了。
出来以后,他们才知道红街大变天,听到了谢应的决定之后,心里也不知是喜是忧。
不过能在这场扫荡中全身而退,所有人都有些庆幸。
之前在警局的时候,他们可是亲眼看着有几个其他组的兄弟不愿认罪,然后以前做的事被警察桩桩,一件件,全部翻了出来,可以说是被调查得清清楚楚。
还好谢应平时对他们管得严,这才没事。
从警局出来当天,所有人听说谢应受伤住院,就匆匆赶过来探望。
一推开病房的门,看见谢家的人都在。
鸢鸢搬了一个小板凳坐在对面,正手脚并用地比划着什么,膝盖上放着一本童话书,似乎是再给谢应讲睡前故事。
只是谢颀和谢长钦的表情都有些惊讶和复杂。
"鸢鸢,故事书上是这么写的吗?"
这个灰姑娘,怎么和他们记忆中有些不一样?
一会儿剪刀脚干翻一个姐姐,一会儿又使出一个铁山靠猛锤后妈……
玻璃鞋在哪儿?
仙女教母又在哪儿?
陆鸢坚定地点头。
哥哥念给鸢鸢听的时候,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