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谢颀和谢长钦大喊一声。
谢应连忙道∶"我这也是对鸢鸢好,灰姑娘那种故事少听,世界上哪有什么南瓜马车?看见耗子就应该踩死,还等它变身?鸢鸢这么容易被欺负,剪刀脚和铁山靠才能靠得住。"
反正他已经抽时间,把这两招提前教会她了。
陆鸢看着手里的图画书,又是满脸小问号。
这时,他们才发现走进来的胖子几人。
这伙人各个五大三粗,看上去凶神恶煞的,但手里却捧着一束鲜花,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都没事吧?"
"没事,只是做完笔录,,拘留几天就出来了。"胖子走过来,把鲜花放进花瓶里。
谢应微微点头。
"那你们应该也已经知道我做了什么,你们不怪我?"
众人惊讶,连声道∶"当然不怪你!应哥,要不是你,我们现在估计也和其他人一样,在里面蹲大牢呢。。
在里面拘留的几天,他们看了太多,想法也渐渐通透了,现在只想珍惜这次机会安定下来,好好过日子。
"行,趁这段时间,你们好好想想以后的打算,找个出路。"谢应道。
正说着,陆鸢念完故事,把图画书合上,走到谢应面前,看了看他受伤的地方。
哥哥还疼吗?
谢应顿时笑出了花。
"还行,已经不是很疼了。
然后陆鸢伸手在自己衣服的小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两颗奶糖递到他面前。
哥哥吃糖,吃了就不疼了。
谢应咂了咂嘴,一脸难色,感觉嘴里里残余着一股甜甜的奶香味。
"还要吃响?"
他不禁往陆鸢口袋看了一眼。
这看着不大的小口袋,是不会是哆啦A梦的口袋吧?
怎么掏了一天,鸢鸢还能从里面翻出糖来,一个劲递给他。
难道在孩子眼里,糖包治百病?
正有些犹豫,一旁的几个兄弟见状,不怀好意地凑过来。
"应哥,之前我们住院的时候可都吃了,你不会是想让鸢鸢难过吧?"
"快吃吧,多吃几颗,好得快。"
他们什么目的,谢应能不知道?
当初胖子几人住院的时候,谢应就喜欢按头让他们吃,看着几人痛苦的模样哈哈大笑,没想到现在反过来,他们竟然马上发起报复。
"吃就吃!又不是药,鸢鸢给的东西,我都吃!"
谢应一把接过来,将两颗糖往嘴里一扔,灌了一杯水才将口腔里的甜味冲散。
鸢鸢高兴地笑起来,道∶可是哥哥,鸢鸢明天要去幼儿园,不能再来看你了。
"我本来就没事,你们不用都来,再过几天我就能出院了。"
陆鸢∶我会让谢颀哥哥和长钦哥哥送糖过来的,你喜欢什么口味?鸢鸢都有。
谢应∶
看来这个糖,一时半会儿是摆脱不了了。
第二天,鸢鸢把进行选好的零食递给谢颀,然后跟着谢长钦一起去学校。
一进教室,就迅速朝宋嘉树和何铮的方向跑去。
"陆鸢,你后来找到你哥哥了吗?"她刚出现,何铮就着急问。
那天鸢鸢跑了之后,宋爸爸很生气,把他们送去警局,然后带着一群人冲了出去,后来就一直没有陆鸢的消息。
陆鸢高兴地点头。
找到了!
得到这个答案,何铮顿时得意起来,道∶"是我帮你找到的!"
陆鸢开心一笑。
谢谢你,何铮。
何铮顿时更加得意,然后转头看向宋嘉树。
"宋嘉树,你爸爸后来打你屁股了吗?"
宋嘉树的表情有些严肃,看上去不太开心,闷闷道∶"我爸爸不会打我。"
"是你开门让陆鸢走的,你爸爸那么生气,我还以为他会打你。"何铮双手叉腰道∶"宋嘉树,你也没那么听话,你比我还调皮,以后老师不能夸你了!"
听见这话,宋嘉树没有回答,而是微微低下头,一脸自责。
违背父亲命令,偷偷打开车门帮助陆鸢离开,是他六年多的人生中,最不听话的一件事。
虽然后来父亲回到家后没有在责骂他,但宋嘉树这几天一直不开心。
见他如此失落,何铮感觉自己终于扳回一城,更加开心。
鸢鸢却着急道∶宋嘉树哥哥不调皮!他开门,鸢鸢才能去找哥哥。
她的表情慷慨就义。
如果你爸爸打你,那就来打我吧!
然后抓着宋嘉树的衣角,摆明要和他站在同一阵线。
"谢谢你,陆鸢同学。"宋嘉树微微勾起唇角,似乎心情好了一下,想了几秒,然后道∶"如果有下一次,我还会开门让你出去的。''
三人正说着,教室的门突然被人推开。
校长沈红惠出现在门口,表情有些急切地将教室里所有的孩子都打量了一遍,然后迅速朝鸢鸢走来。
"鸢鸢!"
她一把将陆鸢紧紧抱住,自己地问∶"你的妈妈,是叫唐家美吗?"
陆鸢微微点头。
答答之前说过她的妈妈不叫唐美而是唐家美她记得很定
她正不解,紧接着却看见校长眼眶通红,落下两行泪水,顿时更加疑惑了。
沈红惠心中难过又高兴。
难过的是,自己等了这么多年,最后等来的,却是好友的死讯。
高兴的是好友还有一个女儿,而且就在自己的幼儿园上学。
若不是今天唐家和给她打电话,告知一切,她可能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看着眼前的鸢鸢,满是好友的影子,在她心中更添了几分悲伤。
陆鸢∶校长,你怎么哭了?
沈红惠又是眼睛一酸。
"鸢鸢,我是你妈妈最好的朋友,我是你的阿姨,我其实……应该早就认出你来的。原来你就是家美的女儿,我早就应该发现的……你们这么像,除了她,还能有谁?"
陆鸢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妈妈的好朋友?
可是在记忆中,妈妈没有朋友,平时都和她在一起。
沈红惠愣了一下,表情更加悲伤。
"我们已经很久没见面了,如果她没有离开的话,我们就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唐家美离开了……
见她眼泪又要落下,陆鸢有些着急地伸手帮她擦去。
院长不要哭。
沈红惠怎么可能不哭?
她胡乱擦了擦眼泪,小心地询问∶"你妈妈这几年,过得怎么样?"
虽然在唐家和的电话中,她已经知道了大致情况,但沈红惠还是想从鸢鸢口中听听具体情况。
她声音哽咽着,看见陆鸢疑惑的目光,换了一个问法。
"你妈妈,有没有自由过?"
这次,陆鸢十分干脆地点头。
得到这个回答,沈红惠的眼泪再次决堤。
唐家美有多渴望自由,她心里最清楚,只要得到这个回答,她便满足了。
"鸢鸢,能跟我多说一些你妈妈的事吗?"
陆鸢点头,虽然不知道为什久,但她能感觉到,院长很伤心、很伤心。她拉着院长走到一旁,眉飞色舞地将她和妈妈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来巨细无遗地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