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有两口大锅一个大烤炉。汪振东就把那烤炉上的水壶拿掉换成大锅,然后在上面放屉子蒸红薯和小土豆。
两口大锅他用不着,一口煮鱼汤,另一口还闲着。
杜春分就让徐广富往空锅里加大半锅水,煮半小时的鱼骨放里面继续煮。
徐广富怀疑:“这还有鱼味吗?”
杜春分:“先煮着,骨头里面应该还没煮烂。要是没味儿,回头就加两瓢煮好的鱼汤。这锅汤开就下豆腐和白菜,然后盛出来放保温桶里,炒醋溜土豆丝。”
徐广富眼一亮:“这可比清水豆腐汤好喝。”
杜春分笑道:“别说这么多鱼骨头熬的汤,就算只放半条鱼,比清水有味儿。对,平均几天吃一次鱼,几天吃一次猪肉?”
徐广富一边添水一边说:“赶上猪出栏,一周一次。像现在天冷,得十天一次。主要是们还得留着定量买肥猪肉熬油。杜师傅,您前呢?”
杜春分:“跟这儿差不多。没猪肉没鱼的时候,总不能几个菜全是素的吧?”
徐广富连连摇头:“那不能。咱们这儿是学校食堂。天天让孩子吃素,拿啥个啊。一个个都跟小鬼子似的,后拿啥保家卫国。再苦不能苦孩子。”
杜春分想一下:“鸡?”
汪振东接道:“鸡鸭鹅轮着来。哪个多哪个便宜买哪个。杜师傅,这几样你前应该经常做吧?”
杜春分:“小鸡炖蘑菇,香菇炖老鸭,铁锅炖大鹅。你们是这么吃吗?”
几人很是意外、
徐广富忍不住问:“饭店这么吃?”
杜春分笑道:“饭店得多少人才能吃完一只大鹅。根据宁阳人的口味猜的。”顿顿,“主要还是你刚才弄酸菜的时候,看到那角落的麻袋里面全是干货。”
刚才杜春分一直在切鱼片。杜
徐广富还为她心无旁骛,“那咱们儿就吃小鸡炖蘑菇?”说完这句就看汪振东。
汪振东:“别买多。花冒后勤那边不好交代。”
杜春分笑道:“到时候你们就说杜春分亲自掌勺。本不算在食堂吃的人肯定都想来尝尝。”
汪振东不禁眨眨眼睛,怀疑自己听错。她道这话什么意思吗?
杜春分挑眉:“不信?她们要是不信,你们就说杜局的闺女。”
几人不是整天呆在食堂。
一点左右,学生吃好饭,他们两点左右全部收拾好。晚饭简单,疙瘩汤、窝头和一个素菜,四点在准备来得及,这期间通常会出去透透气。
这些日子没少听带着孩子在大院里玩的家庭『妇』女们“杜局、杜局”的说。
合着那个“杜”跟这个“杜”是同一个杜啊。
徐广富好奇:“杜师傅,您父亲是宁阳的那个杜局?”
杜春分轻微“嗯”一声,头不抬地继续切鱼片。
徐广富不禁问:“真是?那,那您咋,咋是厨师啊?”
爹那么厉害,至少该是个公职人员吧。
这事没法跟他们解释。
杜春分想一下,道:“比很多征途寄养在别人家里的孩子幸运多。”
国家成立后,很多军人及报人员就转去公安局。
这种况举国皆。
几人虽然在食堂,那是部队后勤人员之一。更何况前在炊事班干过。对于革命历史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杜春分此话一出,谁都不好再问,怕问到她的伤心事。
食堂的气氛瞬间变得有些沉默。
汪振东为缓解这种压抑,问到:“杜师傅,有鱼肉、有豆腐汤、有醋溜土豆丝,还缺一个菜,你看是不是炖个萝卜?”
杜春分:“炒萝卜丝吧。你把需要的萝卜洗洗,等一下切。”
汪振东提醒她:“萝卜丝油少可不好吃。”
杜春分:“儿炖小鸡不需要放油。实在不够,连吃三天鱼就补回来。”
汪振东下意识问:“三天酸菜鱼?”
“哪能啊。”杜春分笑着摇摇头:“清蒸鱼,鱼丸汤不都行。再不济,就买鲅鱼,吃鲅鱼饺子。”
汪振东很意外,“你还会做鱼丸?”
杜春分比她还意外,鱼丸有什么问题吗?
鱼丸没问题,然汪振东只听说过,从没见过。
听说那比蛋白白,还比蛋白嫩。
汪振东一直很好奇:“杜师傅,鱼丸麻烦吗?”
“不是很麻烦。”
汪振东:“那,们天先不吃鸡?”
杜春分又不是管事的。再说,这个食堂大,事肯定多,她抢过管事权每天肯定累得臭死,还把同事全得罪,图啥啊。
杜春分笑着说:“你是领导,你说吃啥就吃啥。”
汪振东连连摆手:“就是一杂的。”
杜春分:“真让说?”见他点头:“那就后天吧。连着吃两天,咱们不腻,首家的孩子该腻。”
汪振东正想说什么,隐隐听到下课铃声。看到挂在墙上的钟,不禁说:“这过得可真快。一晃眼还剩一节课。不能再聊。杜师傅,酸菜切好,你看放哪儿?”
杜春分:“倒鱼汤里面吧。离下课还有十分钟的时候再把这些鱼片倒进去。在锅里个滚就好。翻动的时候注意点。萝卜给,等一下炒菜。”
汪振东怕时间来不及,就帮她一块切。他不杜春分刀工好,切的粗细不均,杜春分炒的时候吧他切的先下锅,她的后下锅。
杜春分发现有点油炸,就抓一把油炸放进去。
徐广富忍不住说:“今儿的饭够味。杜师傅,觉得不出三天,不用把杜局搬出来,不论咱们做多少都能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