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岚沁还不知道这是一种不可言说的浅浅欢喜,正四处溢开,漾满心房。
良景一点没觉察此举已然给姑娘家造成误会,还颇有耐心问:“你们今日原是要去做什么的?”
“往北的那家首饰铺子。”
得,他今日是来当苦力的。
良景暗自鄙夷,他什么时候有这闲心思来陪岚沁?
当真匪夷所思,却也没有任何不适。
良景想,还是三妹妹在他心底有份量。
殊不知,他的三妹妹在将军府颓丧得不像样。
这厢,良宵默不作声的爬上床榻,以被掩面,低低地抽泣出声,身子蜷缩成一小团,任谁见了也要心疼万分。
冬天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见主子不愿说话也不敢多打搅,默默陪在床边,直到冷着脸的大将军走进门来,她慌忙起身退出屋子,遇上急急赶回来的小满,也只使眼色将人拉出去。
寝屋里,哭得昏天黑地的良宵还不知道将军进来了。
她只想一个人好好宣泄一场。
宇文寂捏着那张纸,轻轻在床边坐下,深沉眉目浸染着前所未有的懊悔自责,他伸出大掌,顿了良久,才敢轻轻的,一下一下抚过那个拱起的小团,不经意瞧见远处的剪刀,微微发白的脸色越来越差劲。
他怎么也没想到,温温软软的遥遥发起狠来,不亚于失控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