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绝望,孤注一掷。
他畏惧恐慌,甚至不敢从她手里夺过那会伤人的物件,即便知道自己出手只需一眨眼功夫便能制服她。
他怕天有不测风雨,怕万无一失里的一失,怕失手伤了遥遥。
今日一开始他便伤了遥遥。
绝不能再鲁莽失控了。
半响后,被子里的呜咽抽泣声渐渐平息下去,探出个脑袋,那双哭得通红的眼灼得宇文寂内心蓦的一痛。
他脸色晦涩不已,良久,才低低唤了一声:“遥遥?”
被子里的人身子狠狠一抖,显然被这一声低到几乎听不见的呢喃惊到。
良宵两眼放空,失神的望着前不久才换下的鸳鸯图案花账,忽地听到这一声遥遥,情不自禁的坐起身来,一脸戒备的看着床边的男人,下意识往里挪了身。
如此细微的动作,全然落进他眼底。
宇文寂只字不提,只将手里的纸张递上去,眼睫微垂,便是高大挺拔的身子也低了低。
良宵迟疑接过,瞧清那上面六个笔锋苍劲有力的大字,才将清晰了些的杏儿眸又变得模糊起来。
那是她哭不完的热泪,褪不去的爱意,恨不起的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