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应烛贴着他的背,缓缓弯下身子,捏着他的下巴往右边掰了掰,语气轻柔地说:“接我的车在那。”
刑老板的年龄写作四位数,读作一位数,幼稚程度一向是上下起伏不定,不知道哪一下就会突然感觉自己“不受重视”,然后开始闹脾气。
盛钊与他同行多日,深谙此道,连忙噌地一声拖回行李箱,转头捧着他的脸啪叽亲了一口,一本正经地说:“哎呀,后遗症还没过,我看错车了。”
刑老板眯了眯眼睛,被哄得通体舒畅,满意地分给他一只胳膊搂着,转而被盛钊拖着往另一辆车走去了。
一旁围观的张简:“……”
跟刑应烛前后脚出门的胡欢:“……”
他俩人缓缓对视了一眼,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某种复杂的情绪。
“我悟了。”胡欢神情空洞,语气空灵地说:“大彻大悟。”
“什么?”张简问。
“《六度集经》里曾说佛祖割肉喂鹰,我一直觉得这行为挺蠢的,但直到刚才,看见小钊哥,我才恍然间明白一个道理。”胡欢认真地说。
一个狐妖张口说出佛经来,这场面颇为微妙。不过虽然古往今来总有言说佛道不对付,但张简心里倒没在乎那么多,也没觉得不高兴。
他有些意外地转头看向胡欢,心说这小狐狸精居然还很有慧根。
“什么道理?”张简语气温和地问。
“我觉得,说不定人家乐在其中。”胡欢说。
张简:“……”
他想多了。
“上车吧。”张简不忍打击他思考的积极性,只能僵硬地转移话题说:“这个事儿咱们可以以后喝杯茶,慢慢讨论一下。”
张云峰已经提前去机场办理值机手续了,此次来接送他们四人的司机是张简当地人脉安排的,只知道他们几个是有头有脸的“高人”,对他们的来历不大清楚,也不敢随意搭话。
盛钊这次没坐在副驾驶,而是陪着刑应烛一起坐在了后排。
刑老板似乎有话要说,上车便弹了弹手指,在前座和后座之间蒙上了一层“水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