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这时候,盛钊才慢慢发觉,他似乎跟以前确实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他从前虽然也见过刑应烛变“戏法”,但大多是懵懵懂懂,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如果刑应烛不告诉他,他也发现不了对方动了什么手脚。
但这次不一样,他忽然发现,如果她凝神定气,心无旁骛地仔细去“看”,是能够用肉眼看到一些意外的东西的。
比如刑应烛拦在前后座之间的那层膜,那东西似水非水,是个半透明的柔软物质,在阳光下缓缓地流动着。
只不过这种全新技能对盛钊来说还是不可控的被动技能,触不触发全凭缘分,他只是上车的时候瞄到一眼,再晃神间就看不到了。
“怎么了?”盛钊问:“这种专职司机不会像出租车司机一样跟你随便闲聊的。”
刑应烛睁开眼看了他一眼,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等到车上了路,才施施然地从左边兜里掏出一串白森森的东西。
——不是那蛟龙的龙角又是什么。
那蛟龙的两只龙角被他齐根锯断,用一根细绳随便拴在了一起,看起来要多不讲究有多不讲究。
但好在一块白骨制品和整副尸骨的视觉冲击到底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所以盛钊虽然抽了口凉气,但好歹没真的吓着。
“你还真拿了!”盛钊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指了指那玩意,又指了指刑应烛,说道:“你真要拿这个给我磨手链啊!太残暴了吧!”
“不好吗?”刑应烛反问道:“张简想要我都没给他。”
盛钊:“……”
盛同学沉默了两秒钟,在“哄刑应烛高兴”和“对得起自己良心实话实说”之间犹豫了一瞬,为了自己以后的生活安全,痛苦地选择了后者。
“我是不理解你们这种人的兴趣爱好。”盛钊实话实说:“这玩意有什么实质性意义吗,还是说你们酷爱收集战利品?”
刑应烛丢给了他一个“不识货”的嫌弃眼神,拎着那串龙骨晃了晃,说道:“这可是炼器的好材料,张简那柄剑还差一味邪物就能淬出来,他当然想要。”
“那你就给他吧。”盛钊说:“其实我有你就够了,真的。”
刑应烛被他的土味情话腻到了,轻轻啧了一声,差点没接上话。
“真不要?”刑应烛问。
“不了不了。”盛钊痛苦地说:“我见过这玩意活着的样子,怕带着这玩意做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