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长生违背天道,他的骸骨可以帮着盛钊重塑血肉,却不能改变他本来是人的这个事实。若仔细论起来……还确实需要白黎走走后门。
不过白黎的警告十分敷衍,她面上含笑,一脸看热闹的轻松,显然没有真的准备为难刑应烛。
“算了。”白黎夸张地叹了口气,感慨道:“你都这么舍得了,我要是不给面子,岂不是显得我比你还小气。”
刑应烛:“……”
刑老板气得磨牙,很想就地跟她动手,但碍于还有“伴侣”在场,刑老板十分勉强地按捺住了这种冲动。
白黎笑了笑,也没再逗他,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了看那处裂谷。然后沉默了一会儿,将手里的长枪挽了个枪花,准而又准地投入了裂谷之中。
盛钊只见那杆枪在眼前一划而过,然后没入了熊熊烈火之中。
紧接着,那火势骤然腾起,烈焰惊起三丈高,差点从裂谷窜出来。
但是只一瞬间,那火势就又小了下去,甚至消失不见了。
盛钊脚下的土地发出一阵细微的震颤,像是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飞速地蔓延了出去。
盛钊福至心灵,知道那八成是新的“网”。
在刑应烛的骸骨离开此地之后,白黎补了个新的“门锁”在这。
脚下那股震颤很快消失不见,但作为土地上生存的活物,盛钊确实没来由地感觉到胸口的一块大石落了下去,就好像达摩利斯之剑终于被移走一样,整个人由内而外生出一股安定感。
倒是刑应烛见状有些意外,眼神复杂地看了白黎一眼,把之前那句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你倒是挺舍得。”刑应烛说。
白黎拍了拍手上的浮灰,从那上面跳下来,转头往外走。
“没什么。”白黎语气轻快地说:“咱们这些老不死的家伙,总有那么几个要得偿所愿吧。”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怀里掏出个什么东西往后一扔。
盛钊只觉得眼前一花,下意识伸手接住了,才发现那是一支玉质的短笛。
“送你了,小朋友。”白黎说:“修行不易,你俩都好自为之。”
那只短笛触手温润,仿佛自带增益Buff,盛钊只是拿在手里,都能感受到上面令人舒服的气息。
可想而知,如果用这个吹那半首曲,效果应该要好上一万倍。
“你——”盛钊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胆子,冲动下追问了一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