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清再次冲了上去。
他并非无头无脑地冲撞,那双赤红的眼眸仿佛在燃烧。两个杀手刚得势,未免放松了片刻。闫清又挑了已经被苏肆伤到的那个,全身气势汇做一处,竟直接将那人撞退数丈远。
他没猜错,另一个杀手看到鬼眼,果然也呆滞了片刻。
他要的就是这片刻——无论之后是暴怒还是杀意,都无所谓。
闫清张开双臂,一把将那杀手抱住。他的双手满是血和伤口,湿滑又无力,于是他将短剑全力钉进左臂,卡在前臂两根骨头之间。他的右手紧握粗糙的剑柄,就此牢牢锁死。
那杀手反应过来时,整个人已经被箍在闫清两条胳膊之间,使也使不上力。闫清见杀手挣动,冲对方的脖颈一口咬下,鲜血喷得他满脸都是。
他没有多高强的武功,只余一把力气,以及满心奔涌的辛酸与讶然。
原来自己已经没办法随便死掉了。
他不管不顾地收住牙齿,下颚酸到发痛。无论杀手再怎样挣扎,他就是不松手,人的血肉漫过他的口腔,带着让人憎恶的腥气。
如此一来,牵制是牵制住了,闫清的后背却完全暴露在外,另一人随时都能来个一剑穿心。
但另一个人却没能做到。
看着摔远的闫清和敌人,苏肆长长吐出一口气,目光里多了几分自嘲。
“到了这个地步,我却还瞒着他。”他咬牙道,“没办法,我总得保证你们一个都跑不了……”
仅剩的杀手正在怒头上,哪管面前小子嘟嘟囔囔。他又抽了把匕首,径直袭上前。
苏肆还站在原地,气息却陡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