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下。
“不过,据说是我俩命大。”
“就像我刚才说的,受限的只是‘大部分’。我们也是到了这里来以后才听他们说,其实晚上也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出没,不,因为看不见没准还要更甚……”
顾浅的余光瞥见他没被挽住的那只手里还提溜着一根胳膊长的铁棍,想来也知道是为了以防万一防身的。
严拯留意到她的视线,颇为无奈地咧了咧嘴。
“其实这里头还好,比外面安全多了。”他望向头顶,“然后因为都差不多危险,出去搜罗物资的小队分的是白班和晚班,基本上隔那么两三天就得‘少’一个人。”
他这话说得半直白半委婉,顾浅沉默两秒,问:“你们现在有多少人?”
“原来加上我有四十多个,”严拯叹道,“现在还剩二十七八。”
他挠挠头。
“本来这段时间也有点步上正轨的感觉了,每次回来人都是齐的,没想到赵叔他们这次……”
几乎全军覆没。
仿佛是为了挽救一下子变得过于沉重的空气,严拯赶紧又补充了一句。
“其实回来的不止是赵叔,”他说,“再早点还有个队员自己找了回来,也是腹部受了伤,现在都抬到棚子里好一起处理呢……”
这种时候,能多活一个总是好的。然而还不等顾浅对此发表什么感想,随着严拯那个叫“芊芊”的女朋友明显呼出一口气的声音,她再一抬头,已经看见不远处亮起的浅淡灯光。
尽管看着有点暗淡了,澄黄色的灯光却仍是让人洋溢起暖意。原本一直紧绷着的严拯也放松下来,他加快脚步往那边走去,扬起了声音。
“我们找到赵叔的救命恩人了!然后顺便看了一下,周围的防护植被长得也……咦?”
他愣住了。
顾浅:“怎么了?”
她落后了他们几步,这会儿只看到俩人直愣愣地戳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