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不见了……”那个叫芊芊的女孩有些慌乱地说,来回扭头观察着情况,“不应该啊,我们出来的时候明明还……人都到哪里去了?”
……?
哪怕是不去思考,这么久的经历得来的直觉就已经足够让人反应过来不对劲。顾浅闻言,也立刻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过去,站在边上把里头的景象看了个清楚。
石瓷砖面被打扫得还算干净,几块分布在转角入口附近的铺盖和椅子边散落的纸屑都证明着曾有谁待在这里,把这儿当成是临时驻点来好好守卫。
可放眼望去,无论是这门口还是再往里的地方都不见半个人影,视线越过十来个零零散散地用支架和塑料布格挡出来的“小隔间”,顾浅甚至看到了最里边严拯口中那个临时搭建起来让伤员歇息的棚子。
纵然棚内的小灯也是亮着的,在篷布上映出两三道铁杆的影子,但同样连一丁点动静也听不见,整个地铁站大厅内静得可怕。
“怎、怎么回事?”
连严拯都结巴了一下,他把手撑在嘴边作喇叭状,“你们人呢?!张队!吴医生!……赵叔——?”
他脖子都喊得涨红了也没有得到半点回应,最后还是猛然反应过来的女友心惊肉跳地狠拍了他一把——万一真有什么状况,还不惊动那些潜伏在暗处的怪物来袭击他们。
顾浅倒是无所谓,对方要真蠢到在这种时候主动蹦出来,也就意味着不用再多费什么心思了。
也不知该说是庆幸还是什么,严拯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自始至终都没有激起半点回音。这孕育着不安的宁静简直令人头皮发麻,孙芊芊拽着衣襟的手指都在发抖,试图在这其间找出一丁点证明这里安全无虞的迹象。
“往……往好处想,”她颤抖道,“是不是他们临时撤去哪儿了?”
然而在场的三人都知道这有多不可能——满打满算,从他们俩出来接人到现在回来也不可能超过十余分钟,是何等离奇的原因才会让二十多个人在这短短的十分钟内突然决定要集中撤离到根本没和同伴知会过的地方,更遑论还带着伤员。
“不太可能了。”
半蹲在墙边观察了数秒后,顾浅站起身,“我劝你们俩都当心点。”
孙芊芊似有所感地扭过头,在看到她方才挨着的地方时,脸色刷的就变了。
那里的痕迹微小得一不留神就很容易看漏,可一旦发现,存在感就强得再也无法忽视了——一小串圆斑状的血迹飞溅在墙角,稍微凑近就会发现边缘处还是湿润的,显然才刚刚落上去没多久。
除此之外的地方都很干净,可恰恰是这种洁净才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