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没有回答。
不知僵持了多久,江沉忽然无声地叹一口气,说道:“算了,直接吃吧。是我逾界了,你如果实在不想说——”
“我不太开心。”千梧闭着眼睛忽然轻声道。
江沉一怔,身体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似是想转回身,但又立即忍住了。
“不知道从哪天开始的。”千梧语气平静,“画不出来,睡不着觉,越来越焦虑,医生说是中度抑郁。”
江沉的语气很沉着,“为什么不开心?”
千梧无声地挑了下唇角,“人不开心,一定需要一个理由吗。”
他睁开眼,但眼眸却望向地面,低声道:“如果知道原因,或许我就会好了。”
江沉问,“用药了吗?”
“用了。托人请了最好的医生,花了很多钱。抑郁症是一种生理病,调理快一年,医生早就说我病好了,但我知道我没有。”千梧声音更低下去,带着些许失落,“我仍然画不出,也睡不着。”
他在圣特里康的房子里偷偷留着一件江沉上学时的围巾。那是他们争吵分手后,江沉收拾东西忘在衣橱里的。千梧常常要在午夜裹上那条宽大的毛绒绒的围巾,喝一整瓶烈酒,然后躺在沙发里勉强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