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他背身离开,又听陆九霄道:“要冷水。”
不几时,陆九霄进了湢室。
他神色幽幽地盯着那凉透了的冷水,面无神色地合衣踏进,那一瞬,冷意沁骨,男人薄唇轻提……
他陆九霄,是几时受过这种委屈?
眼见冷水没过肩头,尹忠与秦义在身后瞧得目瞪口呆,他们主子这深更半夜……发的哪门子的疯?两刻钟后,陆九霄和衣立在窗牖旁,吹了半响的夜风,才上榻侧卧。
而今夜这个举动,着实有些荒唐,半点也不能深想,否则不知会想出甚更荒唐的念头来。
是以,陆九霄带着浑身凉意,缓缓阖了眸。
在临睡前,他忍不住心下一叹,他为了她的无知,称得上是煞费苦心。
叹完后,便彻底入了梦。
翌日,如陆九霄所料地染了风寒。
一大清早,天还尚未亮透,秦义便匆匆敲开仆房的门,将沈时葶请了过去。
听明来由后,小姑娘不禁一阵错愕,怎就病了呢?昨夜她给他把过脉,分明好得很。
可进到寝屋,瞧见男人面颊与鼻翼上那一点异常的薄红,沈时葶忙伸探了探他的额头,这一碰,她低低“呀”了声缩回,皱眉问:“这么烫,烧多久了?怎么忽然染上风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