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还请陆都尉多多关照才是。”
一众恭贺声,唯有一人道:“后日陆都尉大婚,提前恭贺陆都尉与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陆九霄倏地顿住脚,往人群瞥了眼,挑眉道:“方才那话谁说的?”
一小官颤巍巍举起,陆九霄拍了拍他的肩,“聪明人,有前途。”
小官受宠若惊,涨红了脸——
两日转瞬即逝,很快便至八月初。八月初,含平巷炮竹连天,没什么比结亲的两家住在对门还热闹的。
沈时葶便是在第一声炮响时睁了眼。
此时正值辰时刻,天早已亮透,几乎半宿未眠的姑娘睡眼惺忪,让桃因摁在妆台上,与几个年长的嬷嬷八脚地给她套上繁琐沉重的婚服。
紧接着,便是漫长的梳发过程。
这其间,桃因端来了一碟子糕饼,“姑娘快垫垫肚子,一会忙起来,可是要饿肚子的。”
沈时葶点头,垫了几口。
紧接着,喜娘捧着满满当当的胭脂水粉来,开了脸后,便在那张光滑白净的小脸上涂涂抹抹。不几时,一个娇俏待嫁的小娘子赫然现于前。
喜娘眉梢含笑,满意地上下打量她,可真真是许久未见到如此俊俏的人儿了!
倏地,她目光一顿,道:“姑娘这腕上的绳与婚服很是不搭调,不若摘下,换鎏金环吧。”
沈时葶挡了挡她的,“不必,这个挺好。”
喜娘点点头,罢了,左右婚服的袖口宽大,垂下一遮,什么也瞧不见。
至未时,天色已从晨光熹微到日头高悬。
又一阵炮竹声蓦地响起,与之前的声响相比要更持久,喜娘含笑道:“是新郎官来了。”
沈时葶闻言轻轻扬了扬嘴角,紧张地转了转腕上的绳。
依礼,她端端正正坐在镜前,待侯府的嬷嬷两次催妆后,沉重的凤冠压在发髻上,桃因扶着她前去厅堂。
此时,贺禄鸣、岑氏与贺凛都端端坐于前。
沈时葶按规矩跪于主座前,给岑氏与贺禄鸣敬了茶,“阿爹阿娘请用茶。”
“誒,誒。”岑氏红着眼接过,抿了两口后赶忙将她扶起,碰了碰沈时葶染着红妆的小脸,含泪笑道:“还没回府几日,又要将你嫁出去。”
贺禄鸣摇头笑,“就在对门,你们母女想见还不容易?”
岑氏横他一眼,“那能一样吗?”
“是是是,不一样,不一样。”贺禄鸣宽慰地拍了拍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