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气晴了,云层的裂缝中漏下几缕金光,院里更明亮了些。
傅其章就在身边,随时都有说话的机会,可沈郁茹就是不忍打破这份平静。然后又后悔方才自己为什么不开口,如此循环往复。
直到小厮端着朝饭进了房间,才把她解救出来。
“你吃个山药糕,府里新做的。”傅其章将一盘洁白的小点心往她面前推了推。他总觉得沈郁茹今日没精神,神色也不好。
沈郁茹不甚想吃,但为应付还是拿了一块点心。她也觉出了自己心不在焉,觉着若再不把这件事说出来,怕哪天梦话也会念叨。
小厮退去四下没有旁人,她终于下定决心,一口气提到了嗓子眼呼之欲出:“将军,我有件事…”
“将军!”景舟忽然在门外匆匆喊到,急切地声音把话打断。
一缓一急的两个声音,傅其章虽然想听沈郁茹说完,可是神思已然被拉了过去,于是说了句:“稍等。”说罢起身往门外走去。
一鼓作气,再而衰。沈郁茹一口气硬生生咽回去,不知道待会儿还能不能再说出口。
二人在门口说着,似是很严肃事情。沈郁茹放心不下,起身跟了过去。
“怎么了?”她干脆就将那些事抛在脑后,先顾着傅其章的事。
可看出来,定然是有什么麻烦事。不过傅其章一向都是并不但心的样子,神色总是自信的。
他道:“昨天在街上打了姚璟,今日宣平侯要进宫面圣,我定然要去一趟。”
差点把这件事儿给忘了,沈郁茹颇为担心,问道:“那会如何?”
“左不过是些嘴皮子的功夫,懒得与他们争辩,要赔便赔。”虽然知道这一去官司缠身,但是傅其章却打定了要快刀斩乱麻。
打人这种事儿,无论前因如何,只要先动手必定是没了三分理。以沈郁茹这几天对傅其章的了解,他是硬拳头去碰软钉子,干脆利落却也免不得要被刺一下。
“你放心,没事儿。”傅其章见她沉思,不想她为这些事儿担心。
如果不做分辩,那到头来要落个十成的责任。沈郁茹思忖良久,问道:“宣平侯可进宫了?”
傅其章不明所以,摇头道:“没,宫门要过些时候才开。现在去,怕是还能与他在宫门口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