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二人呼吸交缠,傅其章干脆地吻了上去,淡淡的酒味在二人唇齿间游走,传递着比白日烈日还灼热的气息。
月明星稀夜色很好,这一吻热烈,二人也算是可以说经历过炎炎夜晚。
地上的瓷瓶已经该倒的都倒下了,傅其章喝了一大半。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沈郁茹拢共喝了三口,竟已经醉了。
现在人合着眼睛靠在他怀里,脸红扑扑的,倒是还能说话,不过就是说不大清楚。
“你之前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说这些事情?”傅其章低头看了看怀里的人,轻声问道,似是故意想听她软糯的言语,毕竟平时说话都是那么的清冷。
沈郁茹也不睁眼,先是嗯了会儿,然后醉意浓重道:“我怕…怕你生气,也怕你伤心…还有…还有我弟弟…”
有人酒后胡言,但是傅其章却知道,沈郁茹只能是酒后吐真言。她心里有太多的苦了,担心了这么多,唯独不会担心自己。
“你呢?”傅其章将她抱紧了些,
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儿。”
这话说得傅其章心疼,他知道沈郁茹十四岁就被送去了徐州,没有父母照料关怀,也没个人能给她一个十足安全的地方。
忽然,傅其章理解了沈郁茹之前种种不安与小心翼翼。这份不安或许是过去一直伴随着她的,喜怒无常的父亲、刻薄的继母,她要时刻担心着自己行差踏错,就被责备。
“别怕,我在。”傅其章抚了抚她的头,也不知她听见没有。
喝醉了的沈郁茹真的很可爱,尤其是这么抱着,软糯地说着话。
夜色渐深,喝了酒不宜吹风,他低头又问:“我们回房好吗?”
傅其章正要去抱,可没想到沈郁茹听清了这句,忽得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埋着脸嘟囔了句:“不要!”
声音闷在衣服间,颇有几分任性,可是偏偏又呜噜朦胧。傅其章被逗得仰头一笑,是在是顶不住这样软糯可爱人儿。
他笑着低头看见人窝自己怀里,也没再有什么声响,于是俯身将人抱起,留下了地上的空酒瓶,往房间走去。
处处虫鸣,似乎也是因为这夜色尚好。
直至天光大亮,房间的门都没打开。这是第一次这么晚了里边还没动静。
兰芷端着都快凉了的粥,景舟拿着军务处刚送来的军报,两个人伸长了脖子在门口等着。
傅其章应是后悔昨天练了一下午的剑的,因为清晨一醒来腰酸背痛,胳膊也只能堪堪抬起来。
他只是稍动了下整个肩膀就酸痛难耐,连穿外衣也不能伸展手臂。
眼见着太阳越来越高,兰芷在门外等得心急,颇为担心道:“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景舟虽然也担心,但是还是觉得没什么大碍,毕竟昨晚两个人应该是很晚才睡,于是道:“应该没事。”
这时门忽然开了,傅其章开门时,因为腰背酸痛,不得不用手撑了下,另一只手也借着门的力,才迈了出来。
千算万算,没算到门外有人。等他抬头看到愣在原地的两个人,自己也停住了脚步。
三个人面面相觑,大清早撞上将军扶腰出门,这场面颇为尴尬。
“粥...粥凉了...”兰芷眼神无措地吱唔,之后也不知说什么,赶忙行了个礼离开了。
景舟也没犹豫,一举手里的军报,忙道:“属下可以处理。”说罢干脆地转身,也没回头。
不过片刻,两个人就不见了踪影,傅其章无奈一笑,伸展了一下脊背挺直身子。
三口酒倒是胜过了之前所有助眠的药物,沈郁茹从未睡过这么沉,而且醒来时也不似往日那样头脑昏沉。
“夫人,你慢点儿!”等候多时的兰芷见着人睁开眼要起身,赶紧上前扶着。
方才傅其章出门都撑着腰了,夫人这儿也不知道怎么样。
沈郁茹刚刚醒来不明所以,任她扶着道:“将军呢?”她记得昨晚是和傅其章在后园喝酒来着,后边就不记得了。
“将军方才出去了。”一想到傅其章扶腰出门,兰芷的脸刷的一下红了起来。
清醒了后,沈郁茹想起了昨晚缠绵的一吻,不由得低头生笑,颇为羞涩。
兰芷好不容易缓了神色,问道:“夫人…可能下床?”
这么一问,沈郁茹莫名其妙,自己不过是喝了酒,怎么还不能动了?
“醒了?”正想着,傅其章自门口进来看着神清气爽,又扎起高马尾。
沈郁茹很喜欢他这个样子,自在少年,鲜衣有神。
两人一照面,沈郁茹满脑子都是昨晚相拥的画面。一时间两颊发热,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