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豫中的堤坝除了裂缝之后,户部的人日日祈求,可依旧没能得到保佑,堤坝还是塌了。
豫中的快马一路飞驰直奔皇宫,给皇帝送去了一摞的折子。
堤坝塌毁,夏季存住的雨水顺河道奔涌而下,至使水位大涨。沿河房屋田地大量冲毁,百姓受灾无数。
好在之前张瑞书在江北一带收粮,赈粮加急往豫中送去了。
这边灾情还焦头烂额,令皇帝说完病体愈加不济。那边监察署又上了道折子,称在户部的账本里查处了十万两白银的岔子。
世上哪有那么多巧合,都是循环因果罢了。
太子掐好了时间把户部的纰漏报上去,给起的火再添一把柴,烧到成王身上。
修建堤坝全权由成王负责,款项经他审批。杨逾往那些出款条里平白多加一张,如此便是成王支了十万两银子,户部却没收到款,两方都百口难辩。
皇帝头疼,不愿见这些人涕泗横流、唾沫乱飞。左右堤坝塌了,户部罪责难逃,索性就把管事的都下了大狱。
十万两银子,对于成王不是什么大钱。皇帝宁愿相信他是一时疏忽,未加什么惩罚,只让在府里思过。
现在重中之重,是豫中赈灾,要在天凉之前修整,免得让百姓冻饿于寒风。
皇帝的桌子似乎就没空着过,他对着看着满桌白纸黑字,咳了几声:“太子,你去豫中,务必安顿好。”
殿内留了太子一人,没了吵闹,皇帝说话的声音都略显单薄。
“是!”徐佑答道,片刻后又开口:“修建工作若单凭当地官府,人手恐不太充足,可否让附近驻军就近相帮。”
他问完,皇帝便开始考量,豫中附近驻扎的队伍。可是这一盘算才意识到,最近的冀南军还在济宁滞留,剩下的便是冀北、晋北的队伍。
“命傅其章率冀南军赴豫中,由你调配。”知子莫若父,况且谁没从这条路上走过,皇帝一眼就看穿了太子的心思。
若放在前几年身体康健时,他决不许谁与武将走得如此之近,可今日不同往日。
就算是高声说话也会咳喘半晌,再没有旁的精力去管别的。
皇帝继位前三王争储,便是先帝不偏不倚,为防分去自己的权势不立太子所致。
现在他不愿再这样,早早地立了太子有所倚重,也算断了他人的念想。
京城快马奔向济宁宣旨,以皇帝现在的身体状况,不会再留太多时间给成王。
在事发之前,太子盘算着以“诚”字去会会傅其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