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阑闷头大睡了好几天,醒来后腰酸背痛的,直接睡断片了,啥也不知道。
自从穿书以来,还没回过剑宗,心里颇为忐忑。油然而生一种去男朋友家见家长的错觉。
正值人间七月,太阳跟个大火炉似的,尤其还是正午,大地都被暑热蒸腾起来白烟,街道上行人不多,因为靠近天衍剑宗,也能看见不少腰悬配剑的修士。
阮星阑招呼着店小二赶紧送点凉茶来,边嗑瓜子,边听周围人低声议论。
“你们听说了没?天衍剑宗的宗主带着弟子下山除魔卫道,然后在几日前纵容座下二弟子屠戮了一个门派!这次突然召开论道大会,不知是否当众处置徒弟!”
“瞎说什么?据说天灵城行事作风不干不净,被天衍剑宗的慕仙尊抓到了把柄,保不齐这次就是当众处置天灵!”
“真的假的?据说这个慕仙尊最为护短,该不会是为了袒护徒弟,故意放出消息的吧?”
“那不可能,慕千秋是谁啊,他要是能撒谎,你家母猪都会爬树了!”
阮星阑边磕瓜子,边在桌子底下撩慕千秋的腿,看着他套在一身层层叠叠的白衣里,头上还戴着白纱帷帽,喝茶的时候左手挑起白纱,就露出白皙的下巴,还有浅粉色的唇。
虽然被厚实的帷帽遮掩住了容貌,但通身的仙泽仍然让普通修士不敢靠近。
此地就在天衍山的山脚,方才说话的修士穿着很随意,灰褐色长袍,脚踏草鞋,配剑就放在桌上,看起来应该是几个散修,来此地也只是凑凑热闹。
脚尖一刻不停地在桌面下偷偷撩拨慕千秋,眼睛四处张望,见林知意和小凤凰还没回来,遂压低声儿道:“师尊,那两人怎么还不回来?不会是背着我们,偷偷出去快活了吧?”
慕千秋放下茶杯,抬眸瞥了他一眼,帷帽下一双深邃的眸子沉静如潭,随意看人一眼,就仿佛炎炎夏日之中,有人拿冰水往身上一泼。
阮星阑喜欢跟慕千秋亲近,尤其溽热难耐,别的地方都跟个大火炉似的,只有师尊是冰冰冷冷的。
下意识就往慕千秋身边靠了靠,果然清凉了许多。蛇尾巴也觉得热,小心翼翼地在桌子底下乱摆,试图往慕千秋衣襟里塞。
慕千秋低眸看了一眼,不动声色地一脚踩住了蛇尾巴,在脚下狠狠一碾。阮星阑吃痛,当即鬼叫一声。
吓得旁边送凉茶的店小二赶紧询问:“客官,你怎么了?”
阮星阑忍着疼,暗暗去拽尾巴,咬牙道:“没事,你家的凉茶太好喝了,再去……嘶嘶,再去端一壶上来,这位白衣公子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