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哥哥先忙。”温良良翘了翘唇角,放下帘子后,面上立时沉重起来。
鸿胪寺以及其他官家的酒水,向来由良醒署承办,便是紫金阁也没能力分羹。
她不相信白景会有那样好的运气。
如意殿的玉暖阁摆了几桌宴席,京城的贵女手持邀帖,经各宫门查验过,依次进入。
温良良从前殿走过的时候,偏偏抬了下头,望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经抄手游廊,去的方向应是庆安帝的书房。
她回过头,年轻的内侍弓着腰,细声细气的说了句,“贵人,到了。”
前头进阁的是御史中丞之女冯妙兮,袅袅娉婷,诗书满腹,是个很雅致的姑娘。
当年温良良随祖父入宫,与冯妙兮见过数次,那时她还是小孩性子,动不动便红着眼睛哭鼻子。
这样想着,人已经入了玉暖阁。
桌上摆的是紫皮葡萄,温良良瞥了一眼,又移目到院中那珠茂盛的葡萄架,果不其然,几个内侍或端着碗碟,或踩着凳子,正伸手采摘。
从前高贵妃宫里清净,她便栽种葡萄修养身心,偌大的后宫,环肥燕瘦,叽叽喳喳,庆安帝极其喜爱高贵妃的性子,每每宠幸多一分,皇后便罚她多一回。
后来有了宋昱琮,庆安帝便是为了儿子的性命,也不能将宠爱放到明面上。
皇后宠冠后宫,也是庆安帝不愿提起的腌臜事。
“良良来了。”高贵妃清了清嗓音,面上含笑,举手投足间全然富贵雍容。
经她提醒,众人纷纷将视线挪到温良良身上,有些是不认得的,有些是私下知晓一二,却不愿与之攀交的。
比如冯妙兮,此时正跟看陌生人一般,客气疏离的望着她。
温良良忽然想起,以前冯妙兮爱哭不得喜,自己便拽着她去玩,似曾相识的画面,如今两人却反转过来。
只是这一回,没人替她解围。
“贵妃娘娘金安,奴才温良良。”她起来福了福身,冯妙兮转过头,接过婢女剥好的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