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大礼送去之后,宋昱琮自然坐卧难安,定会找上门来,可他偏偏就是不给他颜面,堂而皇之的去了温府。
他要怎么说,便跟宋昱琮说,我家公子去了你小娘子那里?
彭吉自是说不出来。
宋昱琮胳膊上的伤只是草草包扎了一番,渗出的血染红了衣裳,他鲜少穿素色,今日却选了一件月白色的锦袍,于是那血水乍一看,甚是唬人。
“殿下,若不然...”
“我在此等他,无妨,你们且去忙别的,今日我搁置了公务,听闻顾二公子还活着,心中百感交集,若是见不到他,我会寝食难安。”
宋昱琮瞟了眼彭吉,丫鬟又添了茶,他收到跟前,徐徐缓缓的起身,绕着前厅转了转,彭吉也只好杵到一旁,总不好将他晾在厅里。
“他去哪了?”
彭吉闻声,稍稍思索一番,答道,“去夫人那边了。”
宋昱琮踱步的脚顿住,复又迈过去,淡淡的道,“哦。”
后日他也该成亲了,同时迎进府里两个女子,没有一个是自己喜欢的。
高贵妃屡次与他眉开眼笑,只道天都助他,原想着娶了兵部尚书的女儿杜玉瑶,定然会得罪了御史中丞的女儿冯妙兮,没想到冯妙兮自己出了岔子,既伤了脸,又瘸了腿,虽说难看了些,到底家世在那摆着。
如此,娶杜玉瑶算的上是情势所逼,理所当然。
宋昱琮又问,“何时成亲?”
彭吉不知,故而答他,“这个,若不是遇到劫杀,应当上月底便迎娶夫人进门。此番回京,公子却是没同我们再提。
只是,大约也是快了,嫁妆添添补补,库房都装不下了。”
彭吉说的库房,是京中几处铺面的库房,林林总总,可谓丰厚至极。
“哦,本王也备了一份礼,等过些时候便命人送来礼单。”说话间,便听到外头传来两人打趣的声音,宋昱琮的喉咙跟着紧了紧,旋即淡了笑意,抬头对上进门的两人。
温良良决不相信,此番碰面是偶然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