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屈起双膝,又慢慢放下,享受那包裹的贴合,与乍然松开的空虚。
“宋昱琮太笨了,若是我,只怕这会儿已经带兵拿了顾府。”
他们连夜搬离了顾府,却还在京中别院住着。
有人发现了刀匠的秘密,便将他报了官,刀匠招出那处宅院,县衙不敢擅自行动,便将此事呈交给御史台,冯家自然是三皇子的额派系。
宋昱琮连夜彻查,只审出来顾绍礼是那宅院的主人,旁的,便什么也问不出了。
宋昱琮忌惮顾家,自然不会贸然将顾绍礼拘禁。
况且,他不想打草惊蛇,即便已经抓捕了宅院中的人,对外却同寻常那般,未加严防。
“我已经让人将线索透露给他,可他还是这样慢,也不知在等什么。”顾绍祯换了姿势,将她放在身前。
两人之间出了汗,湿漉漉的,又裹着一层软软的毯子,顾绍祯捏着她的肩膀,又环过细腰。
“等他从顾绍礼处查到宋昱稷,我们便该撤离京城了。”顾绍祯压着她,嗓子里仿佛嵌入磁石。
“你为何不直接告诉他事实,非要这般周折。”
温良良断断续续的问他,鼻间沁出了汗珠,她的眸子好似春水荡漾,软的像果子。
“他终究是要做皇帝的人,怎会容我这样的人存活?我无非是想报复顾家,顺手扶了一个皇帝而已。
再者,自你我成婚后,你不觉得他与从前不一样了吗?不管是为了他的自尊还是我的安全,这都是最好的法子了。”
顾绍祯打开她的手,一根一根的交握起来,他微微颤了颤,两人便紧紧的叠在一起。
寒秋凛冽,落叶在某个雨夜之后,颓然撒了一地。
顾绍礼被带进了刑部大狱,不待上刑,便将所知晓的一切吐了个干干净净。
宋昱琮望着那张因乞求五行散而可怜巴巴的脸,不由得心生厌倦。
同为顾家人,一个高傲如斯,一个卑贱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