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养了大半个月,丁焉的身体略见有些好转,他明白,如果不是关老刀这一年里的照顾和按摩,他根本不能这么快站起来,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这大半个月里,那些听闻他已经醒来的街坊邻居纷纷来探望他,从他们的话里,丁焉得知,关乾这一年对他的照顾和挣钱的能力,比他想象中的更多。
从村长来他家的频率就能看出。
丁焉在这住了快二十年,村长只到过他家两回,结果这次他一醒,这二十来天里,就见了村长不下五次。
而村长对待关乾的态度,就跟对待县官似的,殷勤备至,一口一个“关先生”。
丁焉坐在院里,一边吃花生一边看这俩人说话。
大意是村长准备把路修缮一下,并且加固一下村里的庙,想请老刀前去看一下。
青年看着老刀老神在在的样子,心里嘀咕:这村长是不是家里没备黄历,所以把老刀当做了他家的黄历。
怎么的,怎么啥啥都来请教老刀啊?这老刀身上也没写“诸事皆宜”啊。
见着丁焉的小眼神,村长笑了笑,说:“小丁啊,多亏了你,才能把关先生请到我们村子,你可是不知道关先生在你生病这一年里能耐多大!”
他就扯着架势给小孩讲了个“丁家村突逢奇祸,关先生持刀杀鬼”的故事,夸张到丁焉以为这老刀背生双翼、头生八目、是异彩文身而浑身铁胆,讲得人一愣一愣的。
村长跟人王大爷一起学摆龙门阵了?丁焉心里暗暗道,啧啧啧,这还是平时那个眼高于顶的村长吗?
“啧,我这虽说夸张了些,但是你们家关先生倒是厉害得紧,如果不是关先生看不上,我都想把村长的位置给他。”村长一抹头上的汗,偷偷瞄了眼旁边时不时抿一口茶的关乾。
“村长再不说真正来意,我可就睡觉去了。”老刀一点坡都不想给村长铺好,手指头在桌子上一点,茶杯往桌头一放,俩眼黑沉沉看向村长。
“这……”村长又抹了把头上的汗,说道:“关先生您真是神机妙算。”
说实话,要真是简简单单的修路造庙,他确实不会来请关乾,毕竟这人一身高人气派,他见这人的时候浑身都打怵,但是难就难在最近出了些怪事。
“什么怪事?”关乾问道。
村长沉吟了一下,咂么了下嘴,说道:“关先生,村里的神庙,一直贴着您给我们的符纸,村里的孩子也被约束好了不敢动,但是前几天我们一块去定点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一个不小心,给那符纸碰着了,碎了半截,这几个看东西的人怕我怪罪,不敢上报,走家里拿了点浆糊给那符纸重新糊上了,等我发现的时候,村里已经死了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