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回应。
心底的异样感更强,倾月下意识地从捏紧了手中的绣花针,又加大声音唤道:“阿米。”
寂静……
胸腔嘭嘭震动,倾月神色逐渐紧绷。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不敢点灯,怕惊扰到什么,只能一点点地摸黑,向着屋外悄声走去。
小小的木屋格局简单,中间是卧室并厅堂,左侧是厨房,右侧则是饲养鸡鸭的棚圈,再过去一点则是茅房。
从卧室到厨房,需要出门后再左拐入门,短短的一段距离,不出十步,可如今倾月走来,竟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每一步都犹如踩在刀刃上。
“阿米,你在吗?”一脚跨出门,背后似乎传来一股危险窥视,倾月受惊扭头:“谁?!”月色昏暗,冷风萧瑟。
入眼的除了被夜风吹得飒飒作响的树木之外,并无他物。
是她太敏感了吗?
狐疑地又多张望了几下,还是什么都没发现,倾月这才犹豫地转过身,快步向厨房冲去。
灶台下还烧着火,带着微微的光亮。
但里头静悄悄的,不见阿米的身影。
“阿米。”倾月边踏进厨房边低声轻唤,不大的厨房被一眼扫尽,突然注意到灶台后横倒的双脚,她当即失声惊呼:“阿米!”
急切地绕过灶台,就见阿米怀中抱着蒲扇,小脸被灶火熏得红扑扑地,睡得正香。
极度紧张的心绪瞬间放松,反馈回来的是一阵无力,一手撑住灶台,免得自己滑落在地,倾月看着还在熟睡的阿米,一时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最后也只剩哭笑不得的无奈。
她缓了会儿,才蹲下身,轻轻推了阿米几下:“阿米,醒醒,我们回屋内睡,地上凉,担心受寒。”
“唔……小姐……”阿米迷迷糊糊地睁眼,看到倾月近在咫尺的关切脸庞后,混沌的大脑后知后觉地记忆起睡着前的一切,当即一个激灵蹦哒起身,连声自责:“小姐赎罪,奴婢……”
“没事的,阿米劳作一日,累了想休息也是应当,只是别在这儿睡,不舒服,以后还是得记得回屋再睡。”倾月哄着让阿米回去屋里,自己则拿起碗将锅里炖着的浓粥盛起。
她们没什么银钱,也弄不来什么好东西给倾月肚子里的孩子补补,便只能多熬熬米粥,熬出米油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