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药喝一次怕一次,换做往昔他早就不知找什么法子,将药喂给花草土木,如今再难喝也未再生过倒药的心思。
药味在口中久久不散,他双眼啜着泪花,余光瞥向薛北望眼神担忧,手肘遮掩下唇角微扬。
只要想到余生都将与薛北望一道度过,这药便也不苦了……
“先吃块蜜饯,”白承珏接过蜜饯咬了一口,薛北望带有茧子的指腹轻轻揉擦过白承珏下眼睑,看着被泪润湿的眼角,薛北望心疼道:“往后用水兑一碗我与你一道喝好不好?”
白承珏举起蜜饯在薛北望眼前晃了晃:“不好,哪怕是小孩子,单用这个哄也够了,”
薛北望柔声道:“不是小孩子,怎么喝药喝哭了。”
白承珏一时不知该怎么向薛北望形容这药是如何冲的人鼻酸,千言万语哽在喉中,最后艰难开口道:“因为……它难喝。”他抿了抿双唇,这样解释后似乎将喝药喝哭这件事给认了。
见这只坏狐狸难得吃瘪,薛北望浅笑着收回手,白承珏还在想怎样与薛北望解释,抬眸对向其一双笑眼,轻笑道:“学坏了。”
是学坏了。
可担忧是真,心疼是真,偏偏有些事就是无法分担……
……
翌日晨起,叶归快马加鞭赶回,说已在附近村落置办好了住处。
临进村前白承珏换上锦衣罗裙,对镜梳好云鬓,缓步下马。
薛北望看着那张略施粉黛的脸,低声道:“何必如此?”
白承珏扣住薛北望手掌:“你我以夫妻之名进村,也免去这乡里乡亲太过热情,为我二人说亲。”
“你我也无需躲躲藏藏。”
“本就是来逍遥的,我不想与你都远离世俗,还要遭受旁人非议,难得脱去宫中束缚,便想轻松些。”
要是村里人接受不了分桃断袖之癖,往后那些目光异样,指指点点还何谈快活,多些繁琐的衣物便可掩去,何乐而不为。
薛北望将白承珏揽入怀中,低声道:“为何在这都要委屈你……”
“女儿妆本就穿了十多年,算不得委屈。”
薛北望合眼将白承珏搂得更紧,知道他十多年为何女儿扮相,这女儿妆于他生来便是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