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晓就受不了这个。村里多少人羡慕她能得父母如此疼爱,要是不跟前世比,毫不夸张地说,全村上下没一个比她幸福。要是还不知足,那才该天打雷劈呢。
她忙道,“爹,娘,哪能怪你们呢?你们对我已经够好了。咱们现在这样也只是暂时的。”
李秀琴叹气,“怎么可能只是暂时呢?”她看向林满堂,“等咱们有钱了,你问问你爹,他会明目张胆天天在家吃好的吗?”
林满堂被她问住了,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在乡下怎么生存了。
一旦富贵,周围就会聚满一堆眼红的人,上门借钱都是小事,更多的人可能打着均富贵的念头。你要是不借钱,他们会责怪你有了钱就开始翻脸不认人。这是人性的弱点,古往今来都不可避免。
而不让别人知道家里有钱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不露富。
李秀琴叹气,“到时候为了不让人嫉妒,咱们只能半夜三更偷吃。这是做贼还是享受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我觉得你不该这么干,我们又没偷人抢人的,有必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吗?我们要想办法让他们连嫉妒都不敢嫉妒。”
如果林家只比其他人有钱那么一点点,其他人会嫉妒,但是如果你高出许多,差距一下子就拉开了,那他们就只能仰望,生不起嫉妒心了。
这道理林满堂懂,就像刘家村族长,家里有个举人,连里正都不敢得罪他,村里人也不敢上他家打秋风。
经了徭役这件事,林满堂确实想往上爬,至少要爬到里正的位子,让他不敢再伸出爪子盘剥他家。来的路上,他仔细想过,只靠卖猪肉恐怕不能斗倒里正,毕竟人家是秀才,在周围很有名望,而他只是一个大字不识的白丁。想要把他弄下,他至少得考上秀才。可是科举需要花费很多银钱,而他已经好久没摸过书本了,考上秀才也不知要何年何月。
林满堂盯着媳妇看了一会儿,突然明白他媳妇的意思了,“你的意思是让咱晓晓把水泥制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