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琴淡淡一笑,“寻常人喝两坛散酒都不会醉,这种酒太浓,只喝半坛,脑子就会懵。酒壮怂人胆、醉酒误事,都不是什么好事。这个钱不卖也罢。”
方六曲一脸震惊看着她。
别看他待在太医院,就以为他每天忙的是治病救人,事实上每年不少太医因为牵扯到后宫之事被赐死。
可就是这样一个妇人,却有许多太医都缺乏的仁心。
方六曲刚开始只是被她的医术折服,这次却为她这颗仁心而钦佩。
“师傅,您不能当郎中,是百姓的一大损失。”
李秀琴笑笑,“没事儿。我现在不一样在治病救人嘛。行善并不一定要亲自上场。”
方六曲心中越发钦佩,也牢记在心,今后一定要多救些人。
“药酒不能直接擦拭伤口,用之前一定用生理盐水冲洗伤口。然后再用药酒在伤口周围擦拭。”
“你说生理盐水怎么配?就是用一斤蒸馏水加一小汤匙精盐。这个需要绝对的干净,弄好后直接灌进玻璃瓶封死。”
“用棉线缝合伤口,等伤口长好要记得拆线。用羊肠线缝合伤口,羊肠线可以溶解到身体里,不用拆线。一个省钱,一个省时,你根据情况选择合适的线。”
“这个手术工具用前和用完都要反复消毒。”
“说实话,不是好的医术就能将人救回来,在用手术刀前一定要用开水反复蒸煮,就算来不及,也要在火上烤。”李秀琴指了指自己的口罩,“有许多人类肉眼看不到的物质很容易引起伤口恶化。咱们大夫每天接触那么多病人,所以一定要带这个口罩,避免将这个病人的病带给另一个病人。衣服也要每天更换。如果条件允许,也要给病人清洗。”
古代医疗条件太差,尤其是军营,太容易感染。有时候不是大夫医术不精,而是细菌传播导致的。
方六曲将这些话记下来,防止自己回了军营忘了。
方六曲在林家每天学习酿制药酒、制羊肠线以及外科手术。
粗粗学完已是十二天后,方六曲就告辞离开了。
他军营那边本就缺军医,他又是负责萧定安人身安全的,离开这么久,也不知道对方怎么样了?
李秀琴知道他归心似箭,特地叫林福全驾车护送他去军营。
走的时候,车上带了许多药酒、口罩、羊肠线及蒸馏设备等。
来前,萧定安给足了钱,方六曲就可着劲儿花。
等他到了军营外,自有士兵过来搬东西。
方六曲打听到萧定安没有上战场,去了他的训练点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