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郎赶紧跪下,握着拳头,涨红着脸羞愤难当,“爹,是儿子考虑不周到。我就是气不过。”
刘族长摆摆手,又斥了几句,林满堂见火候到了,便假意劝了几句,“孩子不懂事,教教也就行了。”
明明比人家年龄还小,却称对方是孩子。他说得坦荡,刘族长听了眼皮直跳。
林满堂似是半点没察觉,他甚至还好心好意劝刘族长,“不过您年纪已经不小了,也确实该颐养天年了,您呀,应该将事交给二儿子打理。您现在要是不放手。不给他锻炼的机会,将来……”说到这里,他摇头叹息,“那些丧气话。晚辈就不说了。”
就他二儿子这怂样了,三十多岁的人了怕老子怕得要死,是个人都知道他儿子不可能忤逆他。
现在做这番姿态也只是想撇清自己。道理他懂,被人当面打脸,他这样要脸,怎么成?肯定要找人背黑锅,他儿子就最合适的人选。
好是好,可他这么做,只会让他儿子永远成不了才,做错事只会想法子推诿。这人做事精明,教育孩子却是糊涂,这刘家…啧啧…以后没什么前途了。
刘族长被林满堂一通暗讽,胸腔涌起一股怒意。小子猖狂,明里说他老了,却暗指他恋权,将来刘氏肯定没前途。
林家起势才三年,他就猖狂成这样,谁给他的胆子?
林满堂看他脸色不停变幻,便知他正呕血呢,又起身施了一礼,“是晚辈狂言,常言道‘忠言逆耳’,刘族长若是不乐意听,那晚辈就不说了。”
他看了眼钱袋,指了下刘二郎,“你过来点点。”
这么多的钱,刘二郎自然不敢做主,下意识看向他爹,等他吩咐。
刘族长看着儿子这唯唯诺诺的样子,心下一哽。正如林满堂说的那样,他二儿子不成气是他的心病。
可他放眼整个族里,没有一个小辈会处事,肯让他放心将族中庶物交于对方。
刘族长抬了抬手。
刘二郎赶紧过去拿钱,当着他的面倒数来,将银子数了一遍,回头又冲刘族长点头,意思钱数对。
林满堂又看向刘族长,“这钱毕竟是欠刘氏公中,所以麻烦您给盖个章。以后刘青文与刘氏两不相欠。他是好是歹都有他自己的造化。我们小庄村姓林、姓许、姓关都好,就是不姓刘。您呀,好好打理您的刘家村就成,别管咱们小庄村的事啦。”
他后面这句话是笑嘻嘻说的,但意思却与刚才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