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族长被他明里暗里嘲讽,哪能不知他话里的意思。他这是在警告他,不许在小庄村闹事,要不然他不会再客气。
刘族长哪忍得住,“小子,天狂有雨,人狂有祸,做人莫要太张狂。”
林满堂虚心接受,“小子年轻气盛,以后定会加以改进。”
刘族长心下一哽。
从刘家村出来,刘青文还是不可置信,“干爹,他会放过我吗?”
“他不放过也不行啊。他年纪大了。刘氏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他没有接班人,现在不收着爪子,四处竖敌,对他没好处。”林满堂回头看了一眼安静的村子,“他现在后悔了呢。”
刘青文没听懂,以为刘族长是在后悔让二儿子去小庄村闹事。毕竟被人当面打脸,这滋味不好受。他嘲讽地勾唇,“他这样的人会后悔?”
林满堂摇头,“我不是指这个,我是说他在后悔将你除族。”
刘青文眼底闪过一丝惊愕,“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林满堂叹气,“他凭借一人之力将刘氏从泥沼拉到新陵县数一数二的家族,春风得意四十年。临到了,却没有拿得出手的接班人,对他这样骄傲的人来说,该是多么大的打击。”
“可是刘家也有举人。他应该不致于后悔吧?”
他算什么,他只是个秀才,刘家应该看不上他这个秀才吧?
自打穿过来,林满堂就没见过那传说中的刘举人,听其他人说,刘举人中举之后,就在京城娶妻生子,近十年不曾归家。
刘族长对外说的说法是大儿子在京城读书,但是读书就不能回家吗?
林满堂不知实情,所以也不好说什么,他只道,“秀才比不上举人不假,可你比他年轻啊。年纪就是资本。”
他其实没说的是,刘氏有个举人又怎么样。就刘氏没有好的族长接班人,哪怕刘举人考上进士,也有他头疼的地方。攘外必先安内,连家事都处置不妥,刘氏走不远。
不过这些话不好跟刘青文讲。毕竟刘青文自请除族是被逼无奈,可不代表他能看着曾经的家族陷入泥潭。
两人还没到小庄村,走到半道遇到扛着农具的村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