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要清风有清风,要明月有明月,民风也好,唔,漂亮姑娘也多。“
陆清峰目光在一群挽着裤脚在溪水边踩衣服的姑娘身上溜过,左边这个皮肤晶莹,虽则黑了些,却是健康可爱,右边那个身量极高,身材很好,周身上下该是什么就是什么,像一只熟透了的水蜜桃……
一边打望姑娘,他一边劈开木料,漫不经意地旋转柴刀,雕了一回佛珠,他到把满身的懒筋懒骨头略收了收,这几日给母亲打了一个衣柜,给嫂子打了一个梳妆台,给大哥做了张床,家里的旧家具也俱都修补好,打磨抛光。
他只在家门口一片树荫处做活,来往村民都瞧得见,人人看了也不禁羡慕。
村子里很多人都会做点木工,家具自己打,房子破了自己修,可村民们用的粗苯家具,求的都只是‘实用’二字,哪里像陆清峰,大部分到是为了好玩?
就说那给陆大嫂的梳妆台,雕龙画凤,龙凤皆栩栩如生,村民嘴笨,形容不出来,但也知这样的手艺,非寻常乡下人能去享用。
按照村里颇有见识的里正的说法,就是县太爷家的县太奶奶,用的物件也不一定有这个精细。
陆家二小子有这般手艺,将来的前程绝对不差,养家糊口毫无问题,到比村里那些看天吃饭的农家汉子好。
几乎一夕之间,陆清峰就从半大傻子,便成了十里八乡的棒小伙,媒婆不说踩坏了家里的门槛,却也是络绎不绝。
陆母整日喜笑颜开,挑都挑花了眼。
(杨玉英默默想:若是她让陆清峰在村子中娶妻生子,做木匠为生,再不涉足江湖,不知能否解欧阳雪的心魔?}
“阿嚏!”
通县
张员外家。
张一略显担忧地看了眼,正坐在花厅品茶的欧阳少庄主,此时刚到六月,天气尚热,家中老弱还不曾撤去冰盆,欧阳少庄主却连打了几个喷嚏,可莫是家中有阴气才好。
也不怪他多想。
实在是这几日家中不太平。
此时张家院子里灯火通明,仆妇家丁人人严阵以待,院子里到是静悄悄,只余下树叶沙沙作响,虫蛇蚁兽在草丛窸窸窣窣地游走,还有稼穑轩里的诵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