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至柔站在原地,一直等到黄妈妈将人引到近前,哽咽着朝对方行了一个大礼。
“多谢戚大人,多谢黄妈妈,救母之恩,小女感激不尽!”
她如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竟然真的会是戚守健来给母亲看诊,还是由靖国公府出面请来的。
戚守健看也不看姚至柔,冷哼一声,便朝打着帘子的采玉走了过去。
姚至柔正要更上,却被黄妈妈阻止了下来。
“戚大人看诊最不喜欢逼仄的空间,他觉得窝囊。里头既然有服侍的人,就别进去了。”
姚至柔顺从地点点头,与黄妈妈一道等在门外。
不多时,戚守健便打头走了出来,身后跟着眉清目秀的药童,对白妈妈一一交代着什么。
姚至柔正要问情况怎么样,戚守健便摆摆手,瞪着黄妈妈道:“我,我警告你们,下不为例!”
黄妈妈脸色未曾有丝毫变化,只淡淡道:“我家世子从不用无用之人,你应当庆幸你还有点用处。”
戚守健气得脸色几般变化,终是拂袖而去,留下药童背着个大药箱,踉踉跄跄地不停往前追。
齐氏早就在戚守健入府的时候就得了消息。
她与闵姨娘本想直接将人截下来带到松鹤院,没想到是黄妈妈带着的,便到底没敢造次。
齐氏等人侯在二门处,等戚守健出来从这里出府,便腆着脸迎了上去。
“能请到神医国手为我家儿媳看病,实在是三生有幸。以戚大人的医术看,我儿媳应当无事罢?”
戚守健面如锅底,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放心,死不了!”
齐氏一噎,终究也没敢计较,而是拐弯抹角想请戚守健再给自己看看。
戚守健面色不豫地看着挡在身前唧唧歪歪的妇人,双手往后一背。
药童见状,轻车熟路地上前斥道:“你这妇人是什么身份,也敢叫我家大人给你捏脉看诊?今日若非靖国公府千金相邀,大人也是不肯来的!”
齐氏脸色一白,闵姨娘在旁忙道:“原来是靖国公府相请,是我们失敬。不过大人既然来都来了,千金诊费虽然昂贵,却也问题不大,不如……”
药童这下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我说的千金乃千两黄金,你家也问题不大?”
这下闵姨娘的脸色也如齐氏一般刷地一白,千两黄金!
就算将整个姚府全部折算作价,只怕也没有千两黄金啊!
药童见二人不语,才冷冷道:“纵算你们有千两黄金,以你们的身份,也是脏了大人的手,别痴心妄想了!”
齐氏与闵姨娘俱都面红耳赤,敢怒而不敢言。
戚守健终于失了耐心,他淡淡地瞄了一眼齐氏,“本大人只需观你面相,便知你平素定没少刻薄算计,得些心疾臆症也属平常,为人如此,活那么久祸害人干嘛!”
齐氏听了这话,一时间神色几般变化。
神医就是神医,竟然光从面相就能看出她患了什么病,就是说话也太不中听了点!
眼看戚守健带着药童出了二门,却正碰上姚奉知躲躲闪闪地往他的院子走去。
闵姨娘心痛儿子,眼尖地第一个发现,当即吓得叫了起来,“知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受伤了?”
闵姨娘几个踉跄扑了过去,便见姚奉知唇角带血,满脸肿胀,显见是被人打了。
不过看得出来他还是找地方重新梳洗过,又简单地涂了些药,模样不算十分狼狈。
“到底怎么回事?啊?怎么就被人打了?”
亲娘在面前,姚奉知话也说不明白,心头只剩下委屈,哇的一声便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