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奉恩蹙眉止步,“可是这样一来,若是稍有不慎,只怕……”
这府中到底是闵姨娘的天下,妹妹不过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对上她能有什么胜算?
姚至柔坚定地看着姚奉恩,“哥哥相信我吗?”
“我……”姚奉恩嗫嚅几次,既无法干脆地说出相信,也实在不忍说不。
看着姚奉恩眉间的挣扎,姚至柔也不强迫,而是坚定而沉着地笑笑。
“哥哥不相信也没关系,我向哥哥保证,会保护好自己和母亲,哥哥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便是。”
姚奉恩还想劝阻,姚至柔已经向他行了礼,径直带着采珠拾翠回了内院。
闵姨娘若是铤而走险,自然会对她不利。
她前世见识过无数内宅诡计,自认炼就火眼金睛不再畏惧,哥哥却未必。
所以有些事,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刚走到松鹤院外,花妈妈正侯在门口,见姚至柔回来,便迎上来告诉齐氏找她。
见花妈妈眉间神色晦涩,姚至柔就明白了里头有什么在等着自己。
进了正屋,便听得一声厉喝。
“跪下!”
姚至柔脚步一顿,裙角也跟随动作猛地往回一收。
齐氏坐得高高在上,劈头便是一顿质问。
“你今天是怎么回事?怎么能当众给你妹妹如此难堪?”
姚至柔侧头一看,见姚至婉果然正坐在齐氏身旁,挂着泪珠的小脸通红,显得分外委屈。
姚至柔轻轻一笑,回身向拾翠招了招手。
“黄妈妈今日也是在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不如去请黄妈妈来向祖母唠唠?”
齐氏一噎,瞪着姚至柔的模样像恨不得将她吃了。
“自己家的事牵扯外人做什么?给我回来!”
拾翠应声止了步,垂着头规矩地站回到姚至柔身后。
“祖母说得对,家丑不可外扬,婉姐儿当着客人的面发作下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姚府个个都这么嚣张跋扈呢!我既已当场阻止,祖母又已经罚过,确实不应该再让外人来看笑话。”
“我才不是……”姚至婉急得探起身子。
姚至柔转身面对着姚至婉,一脸关怀地打断了她未出口的话。
“二妹!你也别太伤心了,祖母到底是关心你,怕你将来再在外人面前太过冲动,让人家以为咱们姚府姑娘都是缺少教养的鲁莽之辈,我是姐姐还好,但若是底下弟弟妹妹跟着受了影响,岂不是都得埋怨于你?”
眼看姚至婉气得涨红了脸,从榻上起身便要争辩。
姚至柔却已回身对着齐氏。
“婉姐儿看来还是恼了我这个姐姐,以为我要看她笑话呢,祖母,我还是先走一步吧,等婉姐儿想开了再来看您!”
姚至柔草草一礼,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姚至婉的尖声尖叫:“姚至柔你给我站住!你给我说清楚!”
没等姚至婉追出来,便听到齐氏含着怒意的吼声:“二丫头!”
姚至柔出了门便慢下了脚步,没多久,果然见着闵姨娘的身影远远往松鹤院来。
等她回了侧院,刘婆子就捏着一把零嘴来找正院的婆子说话。
那婆子很是羡慕刘婆子的悠闲,奈何自己还要当差,也不敢与她多说。
刘婆子闲聊了几个,就来到齐氏屋外的抱厦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