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避风，又有凳子坐，刘婆子来了便不想走了，与守在这里听候齐氏吩咐的丫鬟扯起了闲话。
从前刘婆子就喜欢来这里躲懒，丫鬟们也不意外。
刘婆子边请丫鬟吃着果脯，便听着里头闵姨娘和齐氏说话。
“……我方才听说，靖国公府已经寻了官媒，打听着京城各家适龄的小姐，打算选未来的世子夫人了……”
“赵世子今年十六，年纪也是差不多该娶妻了……”
“可不是，这些时日京城有名的官媒都卯足了劲，四处搜罗适龄官家小姐的画像，简直比宫里选妃还热闹呢！”
齐氏听了却是一斥，“你这种话，还是慎言的好！”
“是是是，我这也是在老夫人面前才口无遮拦，不过……”
闵姨娘刻意拉长了语调，“咱们柔姐儿容貌极美，赵世子还亲眼见过，虽然咱们这样的人家可能入不了官媒的眼，但若是运作一番，将画像呈过去……”
里头沉默了许久，才听到齐氏的回答。
“你让我想想……”
闵姨娘顺势告退，扯着姚至婉往外走，母女俩还小声地争执着什么。
刘婆子手里的果脯吃完，她也没耐心再待下去，跟丫鬟招呼了一声便走了。
刘婆子回到侧院，姚至柔正在绣花。
听完禀报，她不由停下动作思考起来。
靖国公府找官媒，选的是世子夫人。
就算她的画像能被做手脚送到靖国公夫人手里，也会因为身份被刷下来。
闵姨娘这是想做什么？
或者说，她的目的是什么？
一时想不明白，姚至柔也不着急，继续埋头锤炼着自己的绣花技艺。
有些事不明白不要紧，等一等，它总会露出马脚。
接下来的几日，姚府都有些风平浪静。
赵峥这几日都没出现，倒是闵识菲又来了一次。
姚至婉现在看到她很是排斥，忍不住挖苦起来。
“从前除非年节寿宴都是看不到表姐的，最近突然来得这么勤，难道是我们姚府哪个地方有喜鹊做窝了？”
闵识菲哪里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只是全当没听懂，依旧亲热地去拉她。
“婉姐儿还未及笄，不懂表姐的难处。如今府里为我的亲事愁得不行，好像我犯了多大的罪恶似的，我实在受不了，只好来姑妈这里躲一躲，婉姐儿竟也容不下么？”
闵识菲故作伤心，姚至婉也不好再说狠话。
只是她看了一眼姚至柔，故意道：“我知道你来是为什么，不过估计你要失望了，赵世子这些天都没来，听说是在府中等着选世子夫人呢！”
她眼角余光看着闵识菲脸色一白，心里莫名地觉出几分快意。
“你若想见赵世子，就回家让大舅母也给你绘一幅画像，交给官媒让她呈给靖国公夫人，说不定国公夫人看你德才兼备，直接选你做世子夫人了呢！”
闵识菲听完她的话，脸上又是羞臊又是气愤，端得是难看极了。
姚至柔不参与她们的口舌之争，却偏偏有丫鬟恰在此时来找她。
“大小姐，老夫人请了位有名的画师给小姐们留像，请您快些回去呢！”
闵识菲猛地回头看向姚至柔。
姚至婉笑得讳莫如深，“大姐，听见了吗？祖母叫咱们去绘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