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便是除夕,这会儿城门口来往的行人可不少。金堂一时也有些犹豫:“不如等姐夫和明正回来再定?”
“也行,”谢斓笑着应了,等晚间李恪父子回来,又和他们商议过此事,方给金堂送了消息。
次日一早,李琅就被送到了有涯斋中。至于他惯用的东西,说是已经送出城去了。
金堂带着李琅,先坐车去了自己的宅子,嘱咐一通,才又领着墨书几个一道往城外去。
几个掌柜都想趁着年节再赚上一笔,便都没走。好在青梅谢松知道得多些,保证一定会监督几个掌柜,在除夕前放所有人归家,并在城门关上前到庄子上去,才叫金堂放心。
不过金堂出城后,并没去自己或是谢家的庄子,而是去了李恪在东山的庄子。东山庄子有些偏远,马车在雪地里慢慢走了五六个时辰才到。
但东山庄子和白虎大营只隔了两个山头,两者间有山路相通,策马疾驰,顶多一个时辰,就能有个来回。
进山前,金堂悄悄掀帘子看了几眼。东山人烟稀少,庄子又在高山上,易守难攻。
在去庄子的路上,每隔一段,都有一个岗哨,瞧着体魄和精气神,必然是从军中出来的。
等下了马车,那守门人行礼的声音,直把金堂吼得耳朵嗡嗡响,连已经睡着了的小李琅都迷茫的醒来。
在此时,金堂总算是有了几分紧张情绪。不过也不是为着他自己,而是担心他兄姐一大家子。毕竟看这一路的情形,白虎大营肯定是支持李恪的,他和李琅的安危,自然不必怀疑。
没两日,李恪身边的管家来了一回,送了两个人来。打头年长的,是谢玠的儿子,后头那个眼生的,是谢玙的儿子。
谢玠之子他还能理解,可谢玙是二哥的次子,二哥和姐夫,又是什么时候搭上的。
等两个孩子被人带下去安置了,金堂才问管家是谁的吩咐。
“是世子的主意,”管家道,“小人先去了大舅老爷府上,才过去的。不过二舅老爷是听说您请,才愿意叫小人带了小公子出来。”
“我知道了,”金堂叹了口气,算是明白了。
二哥和姐夫的确没什么联系,只是信任他这个亲弟弟罢了。
如今京城看着繁华宁静,可都是暴风雪来临之前的宁静而已。二哥虽然有自信,却也没自信到自负的地步。如今连大哥都送了孙儿来,他又如何会不信自家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