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贺不好意思地笑笑:“这不是变成大人了吗,想干点儿大人干的事儿。”
“shǎ • bī。”栾树把烟头摁到地上,站起来,“回去睡觉吧。”
重新躺回床上,栾树蓦地想起祝贺前阵子分享的人生哲学,他突然明白过来,那些话根本是祝贺说出来自欺欺人的,其实他根本不想和孟醒分手,什么幼稚、自卑,本质就是个作精罢了,揍一顿就老实了。
无论如何,栾树是高兴的。
星儿离开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情,祝贺和孟醒好好的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暑假最后一天,栾树和祝贺结束了电脑城的工作。
这一个多月总算没有白忙活,栾树挣了六千多,祝贺稍微逊色一点儿,挣了小五千,倒不是他们有多牛逼的销售技巧,而是因为他俩长得好看。
九月一号,开学了。
升了高三,教室也从一楼升到了五楼,高层相对安静些,更适合高三学生学习。
然而栾树根本无心学习。
距离寂星湖的十八岁生日还有三天,他焦灼得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像热锅上的蚂蚁,真的每时每刻都在煎熬。
等待一个人的滋味,他这辈子不想再尝第二次。
不管多难捱,这一天终于还是到了。
天刚蒙蒙亮,栾树就起床了,他去大门口坐着,扫胡同的大爷问他大清早坐这儿干嘛,栾树笑着说:“等人。”
吃过早饭,栾树照常去上学。
如果待在家里干等的话,他真的会疯掉。
但即使坐在教室里,他的神经依旧绷得紧紧的,每隔几分钟便看一下手机,生怕错过电话。
可直到中午吃饭,手机都没响过。
期待渐渐被恐慌压过去。
星儿不会不回来吧?
可他真的等不下去了。
栾树开始看开往乌鲁木齐的车票。
如果星儿今天不回来,他明天就出发,就算要爬雪山也无所谓。
下午,手机依旧没有动静。
希望已经被磨灭,栾树下定决心,明天就走,谁都拦不住他。
祝贺看出来栾树精神状态差极了,失魂落魄的,便坚决不让他骑车,晚高峰车多人多,太容易出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