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迦看着秦非恕理直气壮说出这么蹩脚的借口,“噗嗤”笑出声:“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代表黑暗的魔王。”
秦非恕严肃地道:“我有光明神的加护,不怕黑暗。”
陆迦挑了挑眉,让开路:“既然你不怕,那就进来吧。”
……
文岫烟进门就看到秦非恕坐在案前斟茶,下意识道:“抱歉,我走错了——咦?”
她大吃一惊,“陛下?!”
秦非恕“嗯”了一声,继续泡茶,没有理她。
文岫烟脑袋有些混乱:秦非恕此时不是应该在洛都皇宫里吗,怎么会出现在琅琊,还在三哥的家里?
而且看看秦非恕穿的衣服……这不就是三哥的吗?!
难道是三哥找了个和秦非恕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准备将来狸猫换太子,替掉真正的秦非恕?
文岫烟胡思乱想的时候,陆迦只披着外衫从房内走了出来。
秦非恕将冲好的茶递给陆迦:“皇宫内制的花茶,尝尝看。没有放糖。”
陆迦接过来品了一口,评价道:“还可以。”
秦非恕满意地笑笑,随后伸手将陆迦的外衫拢了拢,遮住脖颈上的痕迹:“小心着凉。”
文岫烟已经彻底傻了。
她指着秦非恕,震惊地张大嘴巴:“你、三哥、你们……”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秦非恕和陆迦的这个状态,那不就是——
陆迦抬眸看了文岫烟一眼:“怎么了?”
文岫烟表情复杂好久,瞪着秦非恕,喝道:“秦非恕!是不是你逼迫的三哥!”
她顺手拿起了一旁的花瓶。
陆迦:“……放下花瓶。你以为谁能逼迫得了我?”
真打起来,文岫烟那点战斗力,秦非恕闭着眼睛都虐杀。
文岫烟顿了顿,想想也是,但还是有些不甘心地放下花瓶:“那三哥何必委身秦非恕,无名无份的。”
陆迦轻轻挑起一边眉,看了眼秦非恕:“我委身你?”
秦非恕给陆迦的茶杯重新注满茶水:“我委身你。”
文岫烟再次傻了。
秦非恕趁机问:“那陆……冰酒,你什么时候给我名分?”
陆迦敷衍道:“等将来给你封个贵妃。”
“才贵妃?”秦非恕不满地道,“皇后是谁?”
“给你留点上升空间。”
秦非恕这才高兴了。
陆迦问文岫烟:“大清早过来什么事?”
文岫烟回过神,迷惑又震惊地看了他们一眼,暂且提起了正经事:“白玉军装备营失火,大量军备遭到焚毁,现场据说有大周军靴的鞋印。”
她特意看了眼秦非恕。
陆迦和秦非恕对视一眼。
看来昨晚的事还没结束。
“王先生要我来问三哥,这件事要不要拿到和谈上。”
陆迦摇摇头:“不用。大周不知情,和谈照旧,这件事另查。”
“是。”文岫烟应了一声,隐晦地打量了一下秦非恕,一肚子疑惑又不好问,只能暂且离开。
陆迦放下茶盏,看了秦非恕一眼:“有头绪么?”
“大周军方绝大多数都是我的嫡系。”秦非恕道,“只有衡水军例外。”
衡水军是大周攻破洛都后收编的荣朝投降军。荣朝的军队早就烂在了骨子里,秦非恕不愿这些沾染了各种纨绔恶习的“军队”带坏大周军,便将他们单独整合,送去衡水郡操练,被称为衡水军。
为了体现一视同仁,秦非恕的嫡系军和衡水军的待遇都是一样的。换句话说军备也相同。
“白玉军营里被烧毁的那些应当是大周军的军备,置换的白玉军装备用在了别处。”
比如刺杀秦非恕。
“做下这事的人必然熟知大周军,对琅琊王氏也有一定的了解。”
秦非恕道:“有人选?”
陆迦指尖在茶盏边缘轻轻勾勒一圈,语调平缓却肯定:“文和阗。”
秦非恕的目光被陆迦的手指吸引。
陆迦的手指很修长,指尖莹润如玉,在淡粉色的花茶茶盏边缘掠过后,略凹陷的指腹沾染了一些初春桃花的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秦非恕觉得现在陆迦的手指一定很甜,哪怕花茶中他并没有放糖。
他喉结上下滚了滚。
那根手指忽然屈起来,敲了敲枣木茶几。
陆迦不善地看着他:“你看什么呢?我刚才说的你听到了吗?”
秦非恕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没有,你再说一遍。”
“文和阗这个时候在大周和琅琊之间搞事虽然说得通,但我怀疑他和蛮族有关系,你尽快回去,先把他抓了再说。”
秦非恕顿时清醒过来:“你要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