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我装傻。我见过的牛鬼蛇神多了去了，你是什么品种，瞒不过我。”
“……”
顾洪轻轻顶了下自己的腮，反问：“那么，何少是什么品种呢？是付董见识过的品种吗？”
“你他妈……”
“何少。我从未瞒过付董这方面的问题。”
“……什么意思？”
“就算是同性恋，也有交朋友的资格。除了性取向，人与人之间的交往还存在无数的联系。我是不是同性恋，与我跟付董是不是朋友，并没有直接的因果关系。”
“……”
何悠压根没有听到顾洪后面这些话，他又问：“你刚才说，启年知道你是同性恋？”
“是的。”
“他，什么反应？”
“付董很包容。”
“……”
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何悠再次警告顾洪，“总之，别对他耍什么手段。也不准告诉他今晚我给你打过电话。否则，你应该听说过我有多‘疯’。”
“……”
嘟。
电话被挂断了。
车里蓝牙重新恢复了音乐播放，顾洪从鼻子里嗤出一声笑。
——原来是这样啊。好一条护食的疯狗。
这个念头几乎才落，又有电话截断了音乐，是艾丽。
顾洪轻轻挑了一下眉，接通了：“艾丽姐。”
艾丽的声音比平常少了些许活力，“顾洪，我听小方说，你跟启年今晚去了拍摄现场？”
“对。我们是来逛音乐节的，恰好隔壁又在录节目，就顺便过去看了下。是有什么事吗？”
“没。我是想问，你跟启年现在关系很好吗？”
顾洪笑出了声，说：“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都打电话来问这个？”
“还有谁？”
“何悠何少，他对我跟付董交朋友的事情，似乎不太满意。”
“不用理他，他就是小孩脾气。”
小孩脾气。
这也是何悠展现给付启年的一面吧。
“我跟付董算是正式成为朋友了，我们某些价值观还挺契合。——当然，我不会利用这层朋友关系走后门的。”
“走的了也是你的本事。”艾丽停顿了一秒，又问：“除了朋友，就没别的了？”
这下顾洪有些意外了，“艾丽姐说的是哪方面？”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启年那么优秀，你就没有一点动心？而且你是这几年里，启年唯一交的新朋友，他还跟你去音乐节，至少证明他对你的观感是好的。”
“……”
“你们就没有这方面的进展吗？”
前面红灯，顾洪停下车，说：“我的话，当然有。无论是外貌还是个性，付董都是一个非常符合我审美的对象。但付董是怎么看我的，恐怕还得问他才知道。——艾丽姐，或许你可以帮我打探打探？”
“你想追他?”
“可以这么说。”
“那就别耍小聪明。”艾丽的语气忽然急转直下。
“我没……”
“如果他喜欢上你，那是你的福气，他不喜欢你，那是你的运气。你需要做的，只是等待他的表态而已。”
“……”
顾洪看向正在通话的手机界面，一脸的惊异和莫名其妙——这是哪个平行世界的大清发言？
“还有，这通电话挂断就过，要是让启年知道这次通话的任何一个字。我保证你得到的，不会只有声名狼藉。”
“……”
“懂了吗？”
“……艾丽姐放心，我明白了。”
“很好。我祝谷阳前途似锦。”
“谢谢。”
电话再次被挂断，音乐声又充斥了车厢。这次再没有第三个电话打进来了。
“真是奇了。”顾洪往后靠在椅背上，褪尽了温和儒雅的脸色并不好看，“付启年到底是个什么宝贝疙瘩？一个个的，尽他妈是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