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启年轻轻勾起了嘴角。
付承年说:“这时候江阔才五六岁吧,就这么点儿大。”
江阔扫了眼付承年,没说话。
付妈笑着说:“对呀,这一转眼,当初小粉团子似的人都比启年还高了。哎,时间真快。”
付爸也点头,“要不说男大十八变呢?”
付启年:“……”
付启年放松了下来,说:“我倒觉得没怎么变,其实承年之前跟我说江阔是江叔的幺子的时候,我就记起来了。——记不得他的具体样子,但记得是个小王子。现在也不遑多让。”
他看向江阔,眼里是调侃。
江阔不喜欢付启年这个眼神。因为这眼神像是一个年长者看着晚辈——虽然他和付启年的年纪也差不多是这样,但他不喜欢。
于是江阔近乎是本能地予以“反击”了,“启年是在夸我现在也是个王子?谢谢。”
本身这也不足以让付启年失态的,但偏偏江阔又叫了他的名字。
付启年慌张地挪开了视线,欲盖弥彰去看相册,心思却全在祈祷发烫的耳朵不要红起来。
好在这时候厨师们开始走菜了,付爸当即喊着开了酒——除了付启年,连江阔都是要喝酒的。
付启年第一次看江阔喝酒。
没有孩子的拘谨,从容得很,见闻也多,付承年时不时挑拣着问江阔几句的东西,他都能接得上话。
付启年觉得挺高兴的。这是他都未曾想过的和谐画面——原以为江阔得知两家关系的时候,总会出一些波折。
饭后,付爸已经喝高了,被付妈叫着帮工的厨师给扛进了屋,付承年让带江阔去客房。
付启年没的去处,还是自己回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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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房在一楼,付承年打开房门,开了灯。
“换洗衣物放在浴室里,如果有其他需要可以跟保姆说。”
江阔跟着进了屋,看了一圈后说:“我知道了,谢谢付总。”
付承年转身看他,笑问:“不是‘承年哥’吗?”
“如果您喜欢这个称呼的话,我倒是无所谓。”
“免了吧,我听着也掉鸡皮疙瘩。”
江阔笑了笑。
付承年看不得他这样笑,叹了口气,说:“说正事吧——你喜欢我哥。”
这是陈述句。
江阔点头,态度坦荡:“对。他也喜欢我。他先喜欢我的。”
付承年当没听见,说:“我不知道你是把我当成了什么假想敌,或者是为了展示你年轻气盛的,无处发泄的胜负欲。——我只是想要提醒你一句,如果你认真的想要喜欢他,那就别这么志在必得地着急进攻。他会不安的。”
江阔知道,他说的是今晚他的一些举动。
江阔敛了笑,看着付承年说:“我承认,今晚一些试探的举动,或许是有些吓到了他。但是喜欢一个人,不积极去争取,难道要等着天降一个结婚证吗?”
付承年:“这个道理在别人身上可以,在他身上不行。如果你只是想要为你的青春添一笔谁都可以的恋爱色彩,那么请离他远一些。”
江阔没有立刻反驳,却是反问:“付总不觉得自己管得太宽了吗?”
付承年也反问:“今天的相册,你有发现什么吗?”
江阔顿了下,他不觉得付承年回问毫无意义的话。他回想片刻,说:“其实之前在医院的时候,我不小心听到了何少跟你们的一些对话。你问相册,我也注意到了中间空白了很长时间没有他的身影。——他被绑架过。”
“对。”付承年点头。
江阔:“洗耳恭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