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汝贤闻言先是大悦,随后又暗自嘀咕道:“这泥腿子就是村俗,讲话如此直白,到让身边这个厌物瞧的小了。”横了身边的凌姓厌物一眼,见他嘴巴大张,一幅要对隋用顶礼膜拜的样子,心中更是嫌弃。
脸上却笑眯眯的道:“壮有谬赞了,老夫可不敢有此想。”怕他又说出那些搔人痒处的话来,就问道:“壮有,说说‘哭庙’的事儿,计将安出?”
隋用笑道:“抚台已明朝廷所欲,如何应对自然胸有成竹。下官浅见,全当抛砖引玉——”
“所谓‘秀才造反,三年不成’。彼辈不过是些手无措鸡之力的措大,有何能为?以往能兴风作浪者,不过以‘清议’辖制官府,凌迫县官。如今我辈地方官能否上进全凭考成——就算‘清议’臭不可闻,只要考成上计,三五年内必定高升。”
今天的蔡汝贤简直被麾下知府给上了课,听得目瞪口呆。隋用接着道:“或云他们能鼓动民意,下官以为大可不必忧虑此节——如今民意汹汹,都以为工商借着变法东风赚了大钱,却又有坑蒙拐骗、为富不仁等情。所谓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些人早就被眼红嫉妒,苦哈哈们恨不得他们倒点血霉来看个热闹——这些措大能蹦跶起多大浪花?”
蔡汝贤此时简直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连连说妙!隋用受到上司赞赏,咧开嘴卖个关子道:“其实下官早有准备。”
蔡汝贤对这隋知府已经服气,又问他做了什么准备。隋用三角眼里全是戏谑,微笑道:“等他们进城,如此如此。”蔡汝贤和凌仕弘听了他出的损主意,捧腹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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