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钦载还在睡梦中时,却被刘阿四叫醒了。
不满地睁开眼,李钦载眼神充满了怒火,天王老子叫醒他也要承受他的起床气。
刘阿四顾不得赔礼,急声道:“五少郎,不好了。昨夜韩国夫人被刺!”
李钦载瞬间清醒了,猛地坐起身:“韩国夫人死了?”
“没死,但受了重伤,刺客三人已摸到她的房门口,却没想到她的府里养了狗,狗叫得惨烈,惊动了府里的侍卫,这才赶来救下韩国夫人。”
李钦载的眼神已恢复冷静,道:“韩国夫人伤在哪里?”
“腹部被刺了一刀,所幸被肋骨挡住,肋骨断了,但内腑却未受太大的伤,除此之外韩国夫人身上还有大小十余道伤口。”
李钦载皱眉,喃喃道:“粮商背后的人终于出手了……”
刘阿四不解地道:“韩国夫人按理说应是跟那伙人一道的,他们为何要杀她?”
“并州粮价被我打下去了,他们大势已去,韩国夫人或许要退出,或许幡然醒悟,但她知道了太多秘密,那些人怎会留她活口?”
刘阿四吃惊道:“她可是陛下钦封的国夫人,他们岂敢……”
李钦载淡淡地道:“他们没什么不敢的,只要危及了自身,他们甚至敢造陛下的反,富贵本在险中求,不奇怪。”
“五少郎觉得他们是什么人?”
李钦载笑了:“不知道,但我很快会知道,这伙人该拔掉了,否则并州还是不安宁,我若被调回长安,并州的粮价又会被他们哄抬起来,百姓可就真没活路了。”
“这些日子我对粮商客客气气,从未动刀兵,想必他们一定以为我天生好脾气,像个书呆子似的不敢见血,呵……”
“见惯了我的慈悲手段,也该让他们见识一下我的霹雳雷霆了。”
“阿四,传令入城的两千将士,今日起,由我接管统兵权。”
刘阿四抱拳应是,随即又道:“五少郎要shā • rén了么?先杀谁?”
李钦载沉思半晌,缓缓道:“粮商背后的人已忍不住出手,除了韩国夫人之外,想必更不甘心的是并州粮价被我打下来,这才是他们最在意的东西,他们若要反击,你猜他们会如何反击?”
刘阿四愕然摇头:“小人不知。”
李钦载思忖片刻,叹道:“再布个局吧,且看谁会钻进来……”
…………
当天夜里,并州官仓。
官仓内不仅有粮仓,还有银仓瓷仓布仓,它们是统一集中在一起的,其中还有少部分是租赁给本地和外地的商贾,给他们的货物提供暂时存放之地,当然,不免费。
夜深人静,官仓内外戒备森严,刺史府的差役们举着火把来回巡弋,一切仍如往常般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