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李家别院设宴款待李治和群臣。
今日李勣这位老主人亲临庄子,别院里的下人们既兴奋又紧张,从管事到厨子,做事都战战兢兢,生怕哪里没做好而被老主人挑了错儿。
李钦载见府里下人们战战兢兢的模样,心里不由来气。
特么的我在家的时候,你们咋就那么放松呢?不但没有任何如履薄冰的模样,反而有事没事来打扰我的睡眠。
跟李勣一对比,搞得李钦载这位年轻的主人很不得人心似的。
别院夜宴上,李勣和李钦载祖孙俩毫无意外成了主角。
朝臣们趁着酒兴,纷纷上前跟李勣和李钦载寒暄敬酒,对李钦载更是殷勤有加,言语间皆是赞誉之辞,对李钦载立下功劳更是如数家珍,好像提前做好了功课似的,李钦载自己都没记得那么清楚过。
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在座的大多是长辈,李钦载只好来者不拒,杯到酒干,幸好这年代的酒不烈,喝起来跟果酒差不多,酒宴的前半场李钦载倒是喝了个豪气干云,赢得满堂喝彩。
李钦载也看出来了,当他拒绝了晋爵,李治也不再提此事后,朝臣们都松了口气。
他们打从心底里大约也是不愿见如此年轻的臣子骤然晋为郡公的,那太吓人了。
如果李钦载真接受了,以后在场的人绝大多数见了他都得主动行下官礼,以天子对他的宠信,只要这货一辈子不犯什么低级错误,四十岁之前封王也不是不可能。
哪怕出于人性赤裸裸的嫉妒,今日也没人乐于见到李钦载晋爵。
李钦载也不介意,爵位这东西够用就行,县侯跟郡公有区别吗?是吃饭的碗比较大,还是穿得更保暖?
既然没区别,自己何苦当那出头的鸟儿,没事站在高枝上得瑟,被人拿弹弓打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