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儿,你到底怎么想的啊?”李氏有些激动,轻咳了两声,“你明明知道那镯子不一样,怎么还把它送给安芷。你跟母亲说实话,你是还想着安芷,还是想膈应安芷?”
“母亲想太多了,我就是觉得合适才送的。”裴钰接过嬷嬷端来的药,打算亲手喂母亲喝。
“我不喝,等你和我说明白,我再喝。”李氏撇开头道,“你从西北回来后,就不一样了。以前喜怒都在脸上,但我现在都不懂你在想什么。咱们与四房势同水火,虽说表面功夫要应付,但不去靠四房也可以。只要你有本事,迟早会出头,你干嘛非要时不时去四房转呢?”
为什么呢?
裴钰想过很久他现在的处境,但他已经不是以前的裴钰了,想法自然在改变。
“母亲,以前的我就是太没心机了。”裴钰淡淡道,“后来经历了那么多事,是个人就会发生改变,您莫想那么多。我的前程已摆在那,变不了的。”
就算裴钰现在再有心,他都得过了丁忧的三年,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谁也改变不了。
李氏连着叹了好几声的气,“怪我们夫妇没用,不然咱们家现在,也不用如此卑微。”
“母亲又多心了。”裴钰还是一副淡淡口吻,“与许多人家比起来,咱们家已经算是好的了。现在四叔当家,可祖父还是护着咱们,有吃有喝,日子好着呢。”
“可你祖父......”李氏看了边上一眼,音量渐渐变小,“可你祖父抱恙,我听四房的人说,好想没多少日子了。”
若是老爷子走了,那就没人护着大房了。李氏希望老爷子能撑到裴钰的武举后。
裴钰却想的更多,“祖父精明一生,就算眼下因为父亲的死伤心,可他是个骨子里都写着世家两个字的人。他也知道,如果他这会去世,那几位叔叔也要跟着一块丁忧。母亲想想,我丁忧了没什么关系,但如果三位叔叔也丁忧,裴家还有什么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