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恍然大悟,“对啊,现在正是各大世家互相掣肘争权的时候,若是裴家丁忧了,等三年后,肯定接不上了。”
“是啊,所以祖父伤心归伤心,他老人家心里明白着,就是咬牙也要撑下去。”裴钰微笑道。
三年后,局势肯定不是现在这样。就算裴阙兄弟几个丁忧,那裴钰也出来了。
李氏听儿子这么一说,心下畅快许多,两口喝完药,又道,“前一阵子,许家公子邀你出门,你怎么不去?”
死了相公,李氏也很伤心,可时间一天天过去,就算心里还是难过,但还是要为子女打算。
而且李氏是大家族出生,打小起就被教育对相公要敬爱,而敬比爱要更多,因为相公不会是她一个人的。所以她对裴铮的感情,没有热烈到超过家族。
“如今我有热孝在身,这会出门诸多不便,还是不去煞风景。若是真交情好,也不差这几个月。会断了联系的友人,那也是虚假情谊,不用在意。”裴钰站了起来,“母亲好好休息吧,我后院的石榴结了太多果子,把枝都压弯了,我去修建下。”
李氏看着儿子离开的背影,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若是当初没有安蓉,那她家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就算裴阙觊觎安芷,也不会冲破世家廉耻来抢侄儿的未婚妻。
只能怪,她没提前发现儿子对安蓉的心思,不然绝不会有现在这些事发生。
李氏很后悔,
躺在床上的这些日子,她常会梦到一些恍惚的片段,像是过去的回忆,又像是她自个儿不甘心的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