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王轻嗤一声,把玩着手中佛珠,看她,道:“常言道,虎毒不食子,又道最毒妇人心。十月怀胎,娘娘当真舍得?”
“……”
淑妃娘娘张了张口,没说话。
她抬手抚摸眉间,按了按,轻叹了口气,“罢,罢了,先不提此事。哥哥可有将东西带来?”
汝南王放下佛珠,从袖中摸出一封信,见此淑妃欣喜接过,忙拆开信封看着。
信上虽只有寥寥几句,淑妃却宛若珍宝,嘴角抑制不住上扬,眼底神情是发自内心的喜悦。
那是身为母亲在看到孩子时才会有的欣慰。
……
太子夫妇在外面兜兜转转,临回府时,沈桑在一小摊前停下。
摊上摆着各式各样的小物什,工艺算不上多好,却胜在模样精致,可爱讨人喜欢。
太子殿下站在旁边,面无表情。
他不懂女子怎的如此反复无常,阴晴不定?
明明说逛完这一家就回去,一家接着一家,到现在也没走出这东街。眼看要回去了,又莫名停在小摊前。
谢濯扫了一眼,粗略辨别出只是些粗制滥造物,算不上稀罕。
沈桑指尖捏着白瓷小兔子耳朵,轻轻转了个圈。
身形小巧,通体雪白,红彤彤的眼睛分外生动。
摊主笑道:“夫人眼光真好,您要是买回去,家里的小姑娘肯定会喜欢。”
“小姑娘?”沈桑一愣。
摊主接着道:“是啊,打眼一瞧,小的就能看出您与旁边这郎君感情要好的很,要是家里再添位小小姐岂不是美哉。就算现在没有,等日后有了,照样可以留着。”
沈桑:“……”
“买了。”谢濯走过来,付了银子。
“等等。”沈桑微愣,旋即从摊主手里拿回兔子和银子,放到谢濯手心,又重新付了遍银子。
“怎的能让夫君买,要买,也是妾身送给郎君。”
眼眸轻弯,含着春水的眸子碧波荡漾,流盼妩媚。
谢濯面色滚烫,指腹抿过白瓷,“嗯,收下了。”
是以太子殿下回东宫时,手心托着对白瓷兔子,悠闲自若走着。
宫中婢女侍卫投来诧异的目光。
谢晚晚手里捏着编好的花环,见谢濯回来了,迈着小碎步扑到他怀里,“皇兄你回来啦!咦,这是什么?”
小姑娘眨眨眼,好奇的伸出小手就要碰,不想太子殿下手一提,让人扑了个空。
“……”
谢晚晚扁扁嘴,想哭又不能哭,撅着小脸,一跳一跳的蹦着去抓。
谢濯掀了掀眼皮,又将手抬高。
“晚晚要看皇兄的小兔子。”
“找你哥哥去。”
“……?”谢晚晚也不蹦了,歪着小脑袋,愣愣看着谢濯。
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太子皇兄说的“哥哥”是谁。
眼看着小姑娘就要哭出来,陆一心疼的紧,忙上前低声细语哄着,他头上戴着谢晚晚编好的花环,模样有些滑稽。
小姑娘性子来的快,去的也快,被打发着去别处玩了。
谢濯提着那对小兔子放到陆一面前,道:“找个地方放好。”
陆一茫然的捧在手心,有些不知所措,“殿下,这、这搁哪儿呢?”
谢濯想了想道:“就放在书房架几案第三行五格处。”
“五格?”陆一上前,道,“属下记得那放着只布老虎,是淑妃娘娘亲自绣的,您当初还喜欢的不得了,怎么……”
“不要了,扔了。”谢濯毫不犹豫开口。
陆一想了半天没想明白,还是小心翼翼捧着这对白瓷兔子,蹑手蹑脚的去了书房。
这兔子瞧着也没什么特别的,工艺还差。
怎么就入了殿下的眼呢?
作者有话要说:太子:兔子手影,白瓷兔子,下次能来个吃的吗?
太子妃:。???你怕是有什么大病?兔兔那么可爱!你怎么可以吃兔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