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般,整整一个晚上,周时山都未开口。
孟昀含颇有些疲乏,看向萧玉峋,除了脸色黑点儿,倒是和昨日无异样,真是铁打的汉子。她拍了拍脸,整了整精神,继续待着。
等到翌日,陆庭拿着一个铜盒进了院子,“侯爷,翻查之下,发现了这个,是在偏院处的废柴堆里发现的,属下瞧着里面有些残余的粉末,有些像是夏薇花。”
萧玉峋接过来,是一个极小巧的铜制盒子,盒盖上是一些装饰性雕刻,里面的确还有些淡黄色粉末。
孟昀含站在一旁,觉得那盒子不甚熟悉,似曾相识,可是究竟在哪里见过呢?
“这盒子——”
萧玉峋侧身看她,“怎么?你认识这盒子?”
孟昀含望向萧玉峋,忽然想起来,“这盒子不是章城芙蓉轩的吗?”她忙地走过去,“侯爷可许我一看?”
孟昀含接过萧玉峋递来的盒子,打开盒盖,正是在内侧的盒子底部发现了芙蓉二字。
章城的东西!
芙蓉轩是章城一处有名的匠铺坊,多是一些玲珑之物,因手感好,刻画雕饰栩栩如真而颇有些名声,孟昀含也曾买过一两次物件。
她又想起来今儿个那位青语姑娘说起章城的东西正是头头是道?莫非——
“侯爷,这怕是青语姑娘的!”
听见这话,一直不吭声的周时山却忽然开口了,“你怎知这就是青语的?”
话刚出口,他便立刻后悔了,他这般维护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萧玉峋起了身,低头凑到周时山跟前,一张俊脸分外妖娆,“你又怎知不是她的?”
周时山:“……”
庞氏终是忍不住,微颤着身子将手直直地敲在周时山身上,“你,你是不是还和那狐狸精有来往?苏苏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你呀,你呀——”
说完这话,庞氏颓然地坐了下去,呜噎地哭了起来,“天爷呀,这府里妾不成妾,子不成子,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一边说一边不住地捶打起自己的胸膛来。
一旁的丫环赶紧劝阻。
周时山见着这般,也只得拼命握住庞氏捶打的手,“母亲,您说的什么话,我怎么会害自己的亲妹妹!”
正此时,一位姑娘着白衣的姑娘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院门处,“你们不必逼他了,是我,都是我做的!”
来人正是青语!
庞氏看见青语,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冲着过去就是一巴掌甩在青语的脸上,白净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五个指印,“你,你怎么进来的?”
“时山给过我信物,自然是能进得来的!”
青语走到院子中间,朝萧玉峋福了礼,又对着孟昀含点了头,“是我,我杀了人!”